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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了一件緊箍在身上的小馬甲,水紅色,繡著花,沒有衣領沒有袖,裸露的部分都和日本女人似的擦著雪白的胭粉。每隻白胳臂上都套著四個鐲子,不,叫鐲子並不準確,因為一般的鐲子都是戴在手腕子上,她卻是等距離地套在整個胳臂上,從手腕子開始,大約每隔二寸半就套一個,第一個是金的,第二個是翠的,第三個是玉的,第四個是珍珠瑪瑙穿成串的。兩隻胳臂是對稱著戴的,距離和貨色都一樣。光胳臂上戴還不夠,裸露的脖子上還套了好幾圈項鍊;兩隻耳朵上又掛著像小燈籠一樣的長鍊墜子。這一身珠光寶氣,放到珠寶店的櫥窗裡去陳列滿夠用,不用再添什麼東西。

她的下身卻很簡單,是一條藕荷色的吊腿褲子,褲腳齊膝蓋,下邊是肉色絲襪子,水綠色繡花拖鞋。值得再提一下的是她那腳脖子上也套了一副金鐲子,這大概是為了上下呼應,結構完整吧。

王一民一看這一身打扮,和那張經過改造的臉,當然一下子就猜中這是誰了。他見她嚇得渾身發抖,便向前走了一步,對她笑了笑說:“被老闆,您害什麼怕?不認識我了嗎?”

“不,不……”筠翠仙連連擺著手說,“不認識,不認識……”她真想不到這個血人竟會張嘴說話,而且還認識她,管她叫老闆。

“筠老闆認識我。”王一民回手一指紅漆大圓桌說,“剛才我還在這兒,要吃生魚。那不,我的上衣還在椅子上搭著呢。”

“您,您是跟葛爺一塊來的?”筠翠仙睜大著驚恐的眼睛,嘴唇哆噥著說。

“對。我們一群人。”

“那您……您怎麼這樣嚇人,您看,您那眼睛,兩個大黑窟窿……”

“哦,這是墨鏡。”王一民去摘墨鏡,墨鏡讓凝結的血汙糊在臉上了,鏡框都看不清了。王一民往下一拽,墨鏡連著血片下來了。這下子又換了一張更嚇人的臉譜,方才還是兩個黑窟窿,這回又變成兩隻大白蝴蝶了,在那眼鏡和血片蓋著的地方,露出白白的面板,血片掉下來的地方就形成了不規則的蝴蝶翅膀。而臉上的其他部分,還是一片模糊。這一對比,顯得更加可怕了。

筠翠仙不由得又叫了一聲。

王一民馬上又把墨鏡戴上了。他不能讓她看清真面目。他也不想再和她多糾纏,他急於換衣服,洗臉,包紮傷口,然後好趕快離開這裡。他所以選擇這個三十七號,因為他估計葛明禮和那幫特務不會馬上回來,他們當中已經死了好幾個,他得留下處理善後。何況方才摩托車又響了,是不是他的上司來了?或者是他的日本主子來了?不論誰來他都不能馬上抽身走開。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一般搜尋隊不會進來,誰不知道這是葛明禮“金屋藏嬌”的地方呢。所以這裡是既冒險又保險的地方。

王一民見筠翠仙仍然嚇得直哆嗦,便對她說道:“不要害怕,方才我們和共產黨打了一仗,我負了點傷……這樣吧,我先找個地方去換衣服,洗洗臉,我的真面目一露出來你就會認識我了,你先休息吧。”

筠翠仙連忙戰戰兢兢地點點頭,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沒忘向王一民擠了一下媚眼。

王一民身上一抖,厭惡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忙轉身到椅子上去抓衣服,一連抓了好幾件。筠翠仙瞪大了眼睛看著,在她腦子裡也曾閃過一個念頭:這個人為啥要拿好幾件衣服呢?但她沒說出來。她不敢說,也不想說。她現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安全,只盼他快走。好了,他可要走了,已經走到門口了,可是他怎麼又站住了,他在看什麼?

王一民看到了一臺電話。

王一民走出屋門。他迅速地找到了房簷下的電話線。他一揚手,揪斷了線。當他回身想找個根子把房門從外邊頂上的時候,卻聽屋裡鐵門插關兒響了。王一民心中一動,忙回來一推門,門從裡邊插上了。接著他又聽見窗戶方向有響動,扭身一看,窗簾也拉上了,還拉得嚴嚴實實的。這個女人由於恐怖所採取的防禦措施,倒使王一民不必擔心她了。

王一民緊往院當中走了幾步,他想再觀察一下這個小院裡有沒有別的人,還想看明白哪間屋子可以換衣服洗臉。他所進的這間客廳是在七間房子的西頭。就在他往東邊一看的時候,忽然發現緊東頭的房門半開著,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穿件綠色半袖短衫,像只出水青蛙一樣探頭往他這邊看。當她看見王一民已經發現她的時候,忙把頭往回一縮,門還半敞著,人卻不見了。

王一民從腰裡拽出匣槍,快步向那半敞著的房門走去。他先將身子靠在門框上,探頭往屋裡看,原來這是一間廚房,除了一般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