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向屋裡聽了聽,只聽石玉芳說:“再叫一聲。”接著就傳出一個嬌嫩的童音:“爸爸!爸爸!‘”隨著這爸爸的叫聲,傳出來李漢超的笑聲,石玉芳也笑起來。在笑聲中嬌嫩的童音喊起來了:“爸爸扎人!不要爸爸!”屋裡的笑聲更響了。
這時塞上蕭也來了,他在屋裡的笑聲中看了看王一民,屋外的兩個人也相對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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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蕭開啟屋門,兩個人剛一進堂屋地,王一民那東屋的門就開啟了,李漢超先從屋裡跑出來,石玉芳領著小超也跟出來了。
李漢超笑指食盒對塞上蕭說:“我算猜對了,你還像在北平那樣,要給我增加營養!”
塞上蕭說:“這回是給大嫂接風洗塵,你借光。”說到這他又彎下腰對小超說,“還有你,小乖乖,會叫爸爸了。”
“會。”小超並不眼生,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說,“爸爸扎人,不要。”
塞上蕭馬上接著問了一句:“爸爸光扎你了?扎別人不?”
小超也毫不遲疑地說:“還扎媽媽啦,媽媽要。”
這一句話說得幾個人鬨堂大笑,石玉芳臉上那層薄薄的胭脂也掩不住那飛上雙頰的紅雲。她在笑聲中一扭身跑回了屋裡,小超也笑著跟媽媽跑進去了。
王一民這時忙張羅著說:“先別鬧了。把酒菜快擺上,邊喝邊嘮。”
“對。”塞上蕭往自己屋裡一指說,“在我那屋吧。”
“好,你那屋經常設便宴,擺起來方便。”王一民說完又對跑進東屋的石玉芳喊道:“大嫂,快來吧,擺盤子這事你在行。”
“什麼在行不在行的,我幹。”李漢超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要去拎食盒。
“你還另有分配。”王一民一攔他,把食盒遞給了正從屋裡走出來的石玉芳。石玉芳抿著嘴,低著頭,跟著塞上蕭進了西屋。小超也跟著跑進去了。
李漢超忙問王一民道:“分配我幹什麼?”
王一民笑著拉他說:“走,進屋。”
王一民拉著李漢超進了東屋,隨手關嚴了門。李漢超不解地望著王一民。
王一民的笑容收回去了,他嚴肅地,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現在正式向組織提出一個迫切要求。”
“什麼要求?”李漢超問道。
“我要求組織批准,在明天的‘飛行集會’上,由我出面講話。”
李漢超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你講話?”
“對,我講話。”王一民肯定地點點頭說,“我認真地想了一下,我是反日救國會的負責人。明天的集會是要動員群眾起來參加抗日救國的行列。所以我講話是最合適的,是責無旁貸的。”
“那怎麼行呢!”李漢超緊搖著頭說,“我講話是省委決定了的,怎麼能咱們倆一商量,就擅自改變呢。”
王一民毫不動搖地緊盯著說:“可以馬上請示省委領導。集會是在明天正午十二點舉行,今天晚上和明天上午都可以和省委領導接頭。如果萬一接不上頭,你是秘書長,這樣事情你也可以臨時決定。”
“我自己決定我自己不講?臨陣脫逃?”
“哪有那麼嚴重,我們可以有使領導事後同意的充分理由。”
“什麼充分理由?”李漢超眨了眨眼睛,忽然指點著王一民說道,“你呀,你,怎麼能想出這麼一個招來呢!什麼你是反日會負責人,應該由你講話。這是你真正的理由嗎?”
“這是主要的一條。”
“還有呢?”
“太多了,我挑主要的說。”
“但是最主要的你恰恰沒說。”李漢超笑著捅了王一民一下說,“同志,不能這樣啊!老婆來了,孩子來了,就不革命了!”
王一民一聽著急地說:“誰說不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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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還能怕危險嗎?”
“誰說怕危險了?”
“還用說嗎?”李漢超笑著說道,“我明白你那心思,你是怕明天敵人把我抓去,再不一槍撂倒了,起不來了,這邊扔下才來的孤兒寡母不好辦,對不?”
“就算你說對了;我看這也是應該考慮的。”
“不,不能考慮!”李漢超收回了笑容,直望著王一民說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什麼年月!國都破了家怎麼能保得住!我們的同胞天天都在流血,我們的同志天天都有犧牲。我們是在殘酷的白色恐怖下進行戰鬥,現在在這屋裡守著嬌妻愛子,但是說不定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