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旨一郎一愣神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的話只能向以平等待我的朋友談。您從前降尊屈就,打破世俗間的界限,肯於和我這個窮知識分子交朋友,我就什麼話都可以向您說。但是今天——恕我直言——有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日本‘太君’的傲然之氣,突然浮現在您的臉上,並已向我迎面撲來,這就使我感到您是高踞於我的頭上的校長、貴人,甚至是勝利的統治者。在這種情形下我還能說什麼心裡話呢?我只能聽命於您,受制於您,您有什麼指令請吩咐吧。”王一民說完把頭微微往下一低,就像真的要俯首聽命一樣。
玉旨一郎那微微發黃的臉驟然漲紅起來,連大鼻子頭都變色了。他嘴唇微微顫抖著說:“你,你是這樣認為的?”
王一民仍然微低著頭說:“是的。”
“可是我,我從來也沒想擺什麼校長、貴人的架子,尤其是在你王老師面前。”玉旨一郎仍然面紅耳赤地說著,他激動、焦躁,甚至有些委屈地說,“當然,我今天確實對你有疑問,有看法,甚至是不滿。就是你不找我,我也想找你。但是這沒有一點想高踞於你頭上發號施令的意思。我只是想請你解釋清楚一個問題。”
王一民抬起頭,目光炯炯地望著他說:“請講吧。”
玉旨一郎的眉頭又皺到一塊兒,臉色也由紅轉黃地陰沉起來。他的頭微微往下一低,聲音也低沉地說:“我昨天聽見一個非常悲慘的訊息:飯田大佐所率領的一千多名精銳部隊,全部戰死了!共產黨游擊隊預先知道了這次非常秘密的軍事行動,做了周密的部署,才造成這麼大的一場悲劇!”玉旨一郎說到這裡抬起頭來望著王一民說,“現在當局正在追查是誰洩漏了這件軍事絕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