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只討好岡田而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哈巴狗,他也想借此機會和岡田爭個高低把事情鬧大把岡田擠走,自己坐上這一地區的主官。這是李大成同志根據縣委的指示,慫恿松尾這麼幹的。那麼松尾就這麼容易上當嗎?這要從他和李大成同志的關係說起。
松尾是最近才調到狼峪的。自從上次杜子華在小柳莊獨身護糧,並將搶糧的敵人打垮以後,原來在狼峪駐防的日軍小隊長就被撤職調走了,派松尾次郎來接替並又帶來一個加強班的鬼子兵,使駐狼峪的日軍達到了一個小隊的規模。松尾大學還未畢業,就被強行招到中國來打仗的。這個人不象其他日本基層軍官那樣呆板,唯命是從,而是思想很活躍,辦事也很活泛,很會討好上司,又不顯得過分。他也很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加在岡田和福田之間,很難做事。日本軍隊雖然等級森嚴,官大一級就是“天皇”,叫你死你不敢活,但是世界上的事情總還是有那麼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日本軍隊無論軍階再怎麼嚴格,等級森嚴,也不都是鐵板一塊,也有人情世故要處理要協調。岡田雖然軍銜比福田高,但是福田有時候就是不買岡田的帳,岡田有氣也沒有辦法,因為福田是細川的親外甥,誰也割不斷這個裙帶,岡田也要考慮他的生存和升遷,因此他也要忍氣吞聲地在人家的手下幹事,對福田這個狗仗人勢的傢伙,也只有一忍再忍。前段時間他聽說福田要調走,讓他心裡很是高興了一陣子,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到現在這傢伙還在這裡繼續“胡作非為”。這不但讓岡田不理解,松尾也不理解,他不得不繼續在這兩個冤家對頭中間斡旋。松尾和原來的軍曹有一點不一樣的是,他為人比較和善,也很少打罵士兵,對張佔武的偽軍也表現的較為友好,他對張佔武這個人比較反感,和李大成倒很談得來。自從他到狼峪之後,就經常找李大成喝酒閒聊下棋打牌,李大成也經常給他送些好煙好酒好吃的,幾經交往成了好“朋友”。昨天,他向福田報告張佔武為岡田搶女人的事,就是李大成給他出的主意。今天一大早,李大成就來找松尾,給他送來幾個大西瓜,兩個人邊吃邊聊。吃完西瓜,松尾點上煙對李大成說:“李大隊長,今天岡田太君和福田太君都來要人,我的該怎麼辦好?”
李大成點上一支菸,不慌不忙用完全對他著想的口氣說:“松尾太君,這事還真不好辦。你想啊,岡田太君、福田太君都是你的上司,誰要都得給,誰你也得罪不起。要我說誰來的早給誰唄。”
松尾搖了搖頭說:“這樣的不行。你的不知,他們名義上是為女人,實際上是互相不服在鬥氣。張的辦事的不行,我的麻煩大大的。”
李大成裝出不理解的樣子說:“這事與你無關,怎麼你的麻煩大大的?”
“你的不知,他們來我的非常的難辦。”
“也是啊,兩個都是你的上司,給誰也不合適。難辦,確實難辦。要不一家給一半?”
松尾搖了搖頭說:“絕對的不行。李大隊長,你給我想想辦法,如何的辦好?”
李大成心裡已經有數。看到松尾著急的樣子,他心裡暗自高興。今天的營救方案他雖然沒有參與制定,但情報是他送出去的。王嶽峰和王書記他們根據他提供的情報,又重新修改完善了方案,並且給他下達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拖住松尾,不讓松尾到張佔武的司令部去。李大成看看屋外的太陽,估計王嶽峰他們快到了,就起身走到松尾的跟前小聲地對松尾說:“太君,辦法倒是有,只是不知你願意不願意去做?”
“你的說。”
“你可以帶隊伍出去‘掃蕩’啊。”
“你的意思是躲開。好,非常的好。用你們祖先的話說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對,就這麼辦。李大隊長真朋友的幹活,那你集合隊伍和我一起去‘掃蕩’。”
松尾和李大成騎馬並肩剛要出門,張佔武的副官“假洋鬼子”張河標急急忙忙跑來。“太君,黃山福田太君派人來了。張司令請您過去一下。”
松尾騎在馬上對張河標說:“據可靠情報,特戰隊小柳莊一帶活動的幹活。我與李大隊長去‘掃蕩’,張司令狼峪的守備。”說完一揮手,帶領隊伍出南門浩浩蕩蕩向小柳莊方向殺去。
張河標傻傻地站在南門裡,呆呆地看著松尾出了南門。待松尾的隊伍全部出了南門,他才跑去向張佔武報告。
聽到李大成和松尾已經出鎮,侯兆順用中、日混合語大聲地罵道:“松尾次郎狗屁的不是!老同學到此連面也不見,朋友的不是!”然後故意大聲地對王嶽峰說:“人的帶上,開路開路,狼峪我已沒有臉面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