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對,就讓他來做我的擋箭牌。想到這裡,他臉上露出了得意而奸詐的笑容。“來人!”隨著他的喊聲,一個麻竿似偽軍趕緊端著一個小巧的紫沙壺,遞到他的手裡,他吱吱地喝了兩口,一手搖著蒲扇一手舉著茶壺,十分得意地哼著什麼。“去,把松尾小隊長給我請——”
“請”字還沒有說完,只見一個偽軍小頭目急急忙忙跑進來報告說:“黃山福田太君派人來了。”
啊——只聽“啪”的一聲,他手中的紫沙茶壺掉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福田這老鬼子真的找麻煩來了,怎麼來得這麼快,連個招呼也不打。呆愣間,侯兆順已經氣勢洶洶地進了院子。張佔武趕緊換上一副笑臉,做出十分的奴才相,笑哈哈地迎過來:“啊,太君辛苦了,屋裡請-”
待一隊“鬼子”坐定之後,他逐個瞧瞧看看,憑著他幾年來與日本人的接觸和觀察,他感到這些“日本鬼子”好象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他們雖然傲氣十足,但總感到殺氣不夠,心裡不禁有些犯嘀咕:黃山的皇軍雖然不常來,但也認識幾個,今天來的怎麼一個個這麼面生,是不是特……不不會的不會的,他王嶽峰膽子再大,也不敢大天白日的向我這戒備森嚴的狼峪闖。前幾次闖我狼峪,除了搶人放火外,也沒把我張佔武怎麼樣嗎。他抬眼看了看門外,到處都是他的人,心裡立刻寬慰了許多。張佔武硬著頭皮命令部下又是倒茶又是遞煙,又派人去弄西瓜,心裡不停地想著鬼點子,想辦法打探這隊人馬的虛實。他嘴裡打著哈哈,不停地問這問那。王嶽峰站在侯兆順的身邊,做出隨時聽候命令的樣子,兩眼卻死死地盯著張佔武的一行一動。侯兆順坐在椅子上,兩手拄著指揮刀,瞪著兩個小猴眼睛,不時很誇張地聳聳鼻子下邊那撮小鬍子。對張佔武的問話,顯得極不耐煩。他用指揮刀重重地敲了一下地板,氣呼呼地說:“張的,你的不夠朋友,福田太君非常的生氣。花姑娘岡田太君的有,福田太君為什麼的沒有?”
對侯兆順的問話,張佔武好象並不害怕,也不緊張。他笑笑說:“太君不要生氣,花姑娘岡田太君和福田太君統統的有,大大的有。我一定給福田太君搞一些最最漂亮的,給他送去。”他心裡想這個鬼子不僅會說中國話,而且說的這麼地道,還略帶些東北口音。再看這些人的吃相和喝相,也有些與日本人不太一樣,他越想心裡越犯嘀咕,越想越覺得這些人有問題。他賊眼珠子一轉,對門口喊道:“張副官,到炮樓上把松尾太君請過來,就說黃山福田太君派人來了。”張佔武對他這一招感到非常的得意,笑容滿面地看著侯兆順和王嶽峰他們,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他想要的東西。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侯兆順卻站起身來哈哈大笑。“張的想的真是周到。這次來福田太君讓我給松尾小隊長捎來一封信,我要當面交給他,也想見見我這位老同學。”
張佔武一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哎呀,真想不到,您和松尾太君還是同窗呀。”
“怎麼,你的不相信?”
“不不不,那太好了。我叫人準備些酒菜,你們老同學好好地喝兩盅,敘敘舊。”
侯兆順站起身來說:“喝酒的不要!現在不是喝酒敘舊的時候,福田太君急的要花姑娘的,要快快的,快快的,你的明白?哈哈哈哈…”
張佔武極力獻著殷勤:“太君不要著急,大熱的天兒,吃了飯再走。”他想拖延時間,一是等松尾,二是等岡田的人,只要他們一來,是真是假就全明白了。
王嶽峰心想,張佔武不虧是個老江湖,做事確實老辣。他看了侯兆順一眼,侯兆順立刻明白用意,猛地一拍桌子,嚇得張佔武的心都差一點跳出胸膛,臉色發白腿腳亂顫,不等他反應過來,侯兆順大聲地呵斥道:“張的,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花姑娘岡田太君的有,福田太君的沒有,你的什麼意思?快快的,花姑娘的我要統統帶走,不給死啦死啦的有!”說著他舉起指揮刀一下子將椅子的扶手砍掉了一截,轉身對王嶽峰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王嶽峰一個立正“哈伊”,一擺手向關人的西院走去。
張佔武這下子可傻眼了,既不敢反對,又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將人帶走,唯一的希望就是松尾趕快過來。他一揮手讓手下再去叫松尾趕快來。
第二十章 三
第二十章(3)
其實,松尾早在昨天就將張佔武為岡田搶女人的事,用電話告訴了福田,福田氣得大罵張佔武良心大大壞了。福田是個很有心計的人,心裡雖然非常氣憤,但他並沒有聲張,他要給張佔武來個突然襲擊,好好教訓教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