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非人的種族都能和諧的生活在了一起,為什麼到了這裡都是人類卻偏偏還要分的如此清晰?
實際上丁一說的也沒錯,如果時代往前推,在唐朝的時候,哪裡會有如此多的顧忌,也只有宋朝這個朝代對待異族之人,居然有了如此苛刻的分別。這是宋朝的悲哀,也是兩國之中最普通的百姓的悲哀。
戰爭起時何人最痛?
無他!
百姓而已!
所以聽見了幾人如此膽大的在自己面前商量著挑起大戰,心中怒氣橫生,殺氣不自禁的就已經散發了出來,正要說話,卻聽蕭峰道:“哼,殺母大仇,豈可當作買賣交易?此仇能報便報,如不能報,則我父子畢命於此便了。這等骯髒之事,豈是我蕭氏父子所屑為?”
聽了蕭峰的話慕容博仰天大笑,朗聲說道:“我素聞蕭峰蕭大俠才略蓋世,識見非凡,殊不知今日一見,竟是個不明大義、徒逞義氣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蕭峰心知他是以言語相激,冷冷的便說:“蕭某是英雄豪傑也罷,是凡夫俗子也罷,總不能中你圈套,成為手中的殺人之刀。”
慕容博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是大遼國這臣,欲只記得父母私仇,不思盡忠報國,如何對得起大遼?”
蕭峰踏前一步,昂然說到:“你可曾見過邊關之上、宋遼相互仇殺的慘狀?可曾見過宋人、遼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遼之間好容易罷兵數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鐵騎侵入南朝,你可知將有多少宋人慘遭橫死?多少遼人死於非命?”他說到這裡卻是百感交集,越說越響,又道:“兵兇戰危,世間豈有必勝之事?大宋兵多財足,只須有一二名將,率兵奮戰,大遼、吐蕃聯手,未必便能取勝。咱們打一個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欲讓你慕容氏來乘機興復燕國,我對大遼盡忠報國,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為了一己的榮華富貴,因而殺人取地、建功立業。”他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即使是丁一也是對他如此胸懷敬佩不已,只覺得這蕭峰真的就如同他的知己一般,暗自點頭:這個兄弟沒有交錯。
卻忽聽得窗外樓下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善哉,善哉!蕭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蒼生為念,當真是菩薩心腸。”
這聲音的傳來只讓樓中的六人大驚失色,只因聽這人說話的聲音就在附近,卻偏偏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還有他人的存在,而即使是丁一也是在這人出聲之前也沒有一絲的察覺,心中驚駭不已,這人能靠近自己這麼近還不讓自己發現,單是這份功力就已經是笑傲江湖的實力了,卻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慕容復身在窗邊,聽得聲音後立刻就是一腳點地躍了出去,卻見藏經閣的樓外那長廊之上,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著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卻是僅和這藏經閣的二樓隔了一兩米高度和一層窗戶。
再看這僧人年紀老邁,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鬚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樣,卻偏偏能聽得清楚他們的說話,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更是一點都不曾讓他們發現,卻不知又是何方神聖?
隨著慕容復,幾人陸續而出,丁一忽然驚疑一聲,看著這老和尚,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便要開口說話,卻互聽對方傳音過來,卻是閉嘴不言暗自頜首,果然是他,但是他又怎麼會在此處呢?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丁一的大對頭,慕容博的爺爺,慕容復的祖父,完善了慕容世家獨門武功“斗轉星移”的不世奇人:慕容龍城!
原來當日靈山帶他回到了少林,不久便圓寂了。而慕容龍城卻因為靈山的捨命相救忽然間大徹大悟,從此便不再踏出少林一步默默的在少林中做了一名普通的掃地僧,只是為了能讓自己放下慕容世家的那詛咒一般的復國期望。而這一掃便是數十年之久,久的幾乎少林寺中除了隱世不出的靈門卻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而這次他掃地掃到了藏經閣後,發現又有外人進入了其中,便想過來一看,畢竟這其中一人他看見過他的出手,認出是自己的孫子,卻偏偏因為心急火燎的想要強修武功已經埋下了病根。而另一人他雖然不識,卻也看出他的身手間頗多中原路數,卻又是個遼人。以他現在的修為,早就已堪破外物,看見兩人因為強練武功傷了自身,卻是數次留書提醒也沒有讓他們警覺,還經常弄得藏經閣大亂。
所以他這次看見藏經閣中又有外人,只以為又是這兩人,卻不想剛剛走進就察覺到其中不只兩人,而且這中間一個氣息又是如此的熟悉,是多少次的午夜夢迴都會想起的那人。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