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鴻沉上前來執蘊畫的手,蘊畫往後退了半步,說道:“我不會跟你走的,他已經快回來了,不管發生何事,我都要等他。”
“你為什麼還執迷不悟,你以為前院的官兵衝進靖遠侯府,就只是為了逛逛就走?這靖遠侯府今日在,明日覆,你難道就這麼不顧及自己的性命?”
蘊畫看著鴻沉,問道:“為什麼?”
鴻沉微怔,旋即避開蘊畫的眼神,側轉過身,低沉說道:“你想要知道為什麼?那麼,我來告訴你,這是我與琴妃的交易。”
“你助她滅袁家,她助你什麼?”
可惜,蘊畫並未等到想要的回答,脖頸間一痛,便昏倒了鴻沉懷中,鴻沉攬住她的腰身,朝後院疾奔而去。
蘊畫醒來時,天色已近暮色,鴻沉始終伴在自己身側,蘊畫問過侯府眾人的下落,鴻沉只說被困在大牢,性命暫時無虞,以後便不好說了。
蘊畫抓住被角,想要啟齒問起什麼卻開不了口。
鴻沉似是料到,於是淡淡說道:“三哥回來了,他知道你在我的府上,不過並未來找你,也未曾派人過來問過,你看……”
蘊畫苦笑,說道:“你定要說他根本不在乎我,只是我心裡卻明白得很,不管他做了什麼,他心裡是有我的,他那樣的人說出的誓言,又怎麼會輕易悔改?”
此後,蘊畫在鴻沉的府上住了下來,一連幾日,都不曾見到鴻沉的蹤影。倒是有個人曾經過來看望過自己,便是蜜柚,她現在還是服侍在虞忌言身邊,只說虞忌言現在也不在府中。
那日,蘊畫見到了虞忌言,他穿著一身白色盔甲,手持利劍,來請自己入宮。
墨色漸沉,遠處天邊的霞彩漸漸失去顏色,只落得紛雜凌亂的斑駁,又慢慢消逝。猶如人心,風雲莫測。
傍晚時剛落過一場小雨,庭院內青石地磚上的水漬猶存,寒氣未消,袁蘊畫半眯著眼睛,迎著冷冽寒風緩緩抬頭看向“澄瑞宮”這幾個鎏金大字。
殿門開啟,傳來沉重地吱呀聲,蘊畫頓了頓,終是不肯再有遲疑緩步踏了進去,迎視幾雙說不出到底是熟悉還是陌生的眼睛,只覺得心猛然間緊了又緊,有種透不過氣的窒息。
赫連皇后半臥在椅榻上,形容枯槁,容顏憔悴,連往日最為奪目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只咳得厲害,像是隨時都要背過氣去一般。
宮女瓊枝要扶赫連皇后回寢室歇著,赫連皇后不知哪裡來得力氣,猛然間將她推了個踉蹌,呵斥道:“左右熬不過一天兩天了,連你都不肯讓本宮如願?本宮就是要親眼看看,在這澄瑞宮中的權謀利誘,皇子相爭,到底是勝了誰?誰又做了誰的刀下魂?”
瓊枝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看了看四周或站或坐的幾位皇子一眼,又求救似地看向蘊畫。
蘊畫朝著瓊枝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澀微笑。
赫連皇后面上露出一絲微笑,近乎討好般得朝二皇子輕聲說道:“兒啊,你過來,讓母后再看你一眼。”
二皇子守在假太監斷曲的屍身前,一言不發,表情呆滯,似是失去了神智。就在蘊畫進殿的前一刻,赫連皇后將手中的劍刺入了斷曲的胸口。眼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心裡或許是恨的吧,否則怎麼可能對赫連皇后垂死在即的話都恍若未聞?
赫連皇后淒厲地笑著,似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她殺死斷曲,為二皇子除去斷袖之癖的孽緣,哪怕換來的是自己兒子滿腹的恨意,也是不悔的吧?赫連皇后再度用力咳了起來,未等瓊枝奉上茶水,便再度昏迷了過去,手還垂向二皇子的方向,而二皇子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七皇子鴻洵到底心善些,朝瓊枝喝道:“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皇后送回寢室歇著,如今後宮戒嚴御醫進不來,你還需小心服侍著才是。”
瓊枝依言喚著幾名宮女將赫連皇后送回寢室,眾人手忙腳亂了一場,大殿上終是又恢復了死一般的靜寂。
七皇子鴻洵憨聲一笑,朝著蘊畫招手喚道:“四妹妹,過來這邊坐啊。”
蘊畫仍舊站在大殿中間,未曾移步。她看向七皇子鴻洵身側的那一位,仍舊是沉默內斂,眉頭輕蹙,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冷若冰霜深不可測的氣息,猶如從前,還是宮內傳聞最令人驚悚的三皇子鴻澤。
蘊畫鼓足勇氣,朝前走了幾步,卻不妨眼神卻碰觸到大殿另一側的四皇子鴻沉,他穿著一身紫色輕裘,顯得貴氣十足,面如冠玉,眼神清澈通透,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四皇子鴻沉朝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