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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華式三桅帆船本來在後,這時福致隆一偏,它卻徑朝前開似乎要衝到福致隆的後面去斷其後路!
崔光南驚道:“舶主!小心它斷我們的後路!”
“怕什麼!”東門慶笑道:“分兵乃兵家大忌,他們兩船小,我們的船大,竟然不思合兵一處,反而各自分開,這是取死之道!”
李榮久陳阿金聽了連連頷首,都覺舶主深通兵法,所謀所慮大有道理!
忽聽轟隆隆連響,炮彈落在離福致隆不遠的水面上,卻是那艘西洋帆船開始還擊了!東門慶冷笑道:“要還手了麼?這等火力,就是讓他砸到我們船上也不怕!給我衝過去!打!”
這時崔光南指著遠處海面叫道:“舶主!船!”
敵方第三艘船終於也進入了東門慶等的視野,果如瞭望手所說,這艘船也非甚大,遠不如福致隆,陳阿金李榮久等見了便放心不少,心想對方船隻雖然多些,但己方也有船大可恃!但東門慶見到這艘船後卻整個人怔在那兒,崔光南見狀忙問:“舶主,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東門慶被他一提,忽然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吼道:“金狗號!金狗號!”
崔光南愕然道:“什麼金狗號?”
東門慶咬牙切齒了一會,道:“沒什麼!”指著那艘西洋帆船道:“先把它吃了,再去滅金狗號!”
崔光南問:“舶主認得這艘船?”
東門慶哼了一聲,道:“認得!當然認得!這群佛朗機畜生!我日日夜夜想念著他們呢!走!大夥兒給我上!榮久!阿金!待會一旦接弦不必留情!這幫畜生不是人!”
李榮久、陳阿金等欣然領命,崔光南卻懷隱憂。那艘西洋帆船在海上竄來竄去,福致隆還沒將它逮住,金狗號卻已經逼近,東門慶指著靠近的金狗號叫道:“你既然敢來,我還怕你不成!”便命掉轉火炮:“給我轟!”
金狗號卻走得好生靈便,隆隆幾聲過後,炮彈全部落空,金狗號繞出一個漂亮的弧形,竟跑到福致隆的火炮無法觸及的方位上去了!於不辭見到這等航術大吃一驚,心道:“對方是高手啊!”又想福致隆大,對方船小,小船比大船易掉頭,在大小上已吃了虧!況且福致隆本是商船設計,對方這艘海盜船卻一開始就準備用來冒險、劫掠的,在這一點上又吃了虧!想到這裡於不辭害怕起來,覺得:“舶主此番,怕是失算了!”
這時兩船越靠越近,偏偏方位不對,福致隆上僅有的幾門火炮用不上,卻又不曾接弦,李榮久新五郎等要衝上去又隔著海!
東門慶正感無奈時,崔光南叫道:“取手把銃!”
便有去把那十幾把手把銃拿了出來。
這福致隆上的戰具多是石壇寨的存貨,那手把銃也是其中一種,此物前端鐵身長二尺,柄長五尺,使用者以一手託銃柄,一手點燃火線,火線點燃後再將手回執銃柄,然後施放。這種火器元末明初便有,徐達曾以類似的武器克蒙古騎兵,在一百多年前也算是比較先進的利器,但到了今時今日卻早已是被淘汰了的東西,東門慶見到尤其驚訝,不知道這些形狀就像一根木棍前面安裝了一根圓鐵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放!放!”崔光南叫了起來,雖然有十幾個水手經過訓練知道如何使用這東西,但手把銃威力畢竟太過有限,便是對人對馬也未有弓弩之利,何況對船?
東門慶看得窩火,怒道:“還放什麼放!快找別的東西!”
崔光南叫道:“對了!我們還有火箭!”便領人搬出一批火箭來,那火箭是以鐵作筒,填以火藥,將筒孔放斜,內中安箭,箭上塗毒,用急藥作藥線,點燃發射,能洞穿寸厚之木,就殺傷力而言不在火槍之下,可惜的是不能瞄準,所以只能針對大的目標,一排火箭點燃發射,或中其前,或中其後,或中其左右,都不是安放發射者所能預期。這一排火箭射去,竟然很幸運地落到對方船上,隱隱有人摔倒,或者曾傷得一二人。佐助見了叫道:“好啊!”
“好你個屁!”東門慶大怒道:“丟死人了!”
忽然轟隆一聲,一顆炮彈落在左近,打壞了甲板,李榮九護主心切,叫道:“舶主!快進艙避避!”
東門慶大怒:“避避避!避個頭!船要打沉了我們都得去餵魚!來啊!轉舵!什麼也不管了,給我撞!我們的船比他們的船大,我就不信撞不過!”
東門慶這次總算發出了一個比較有用的指令,以船撞船,以大壓小,本也是海戰中一招厲害招數,可惜衝撞要考校的不但是兩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