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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穿行在駁岸、拱橋、水巷中,後背還揹著臨行前宛兒叮囑拿上的一把平頂油紙花竹傘,他輕輕踩在整齊而又狹窄的石板街面上,靜謐的街巷到處是三三兩兩的行人穿行,一陣涼風拂過,灰暗的天空忽然灑落幾滴雨水,路邊的行人紛紛撐開手中的雨傘。

趙烈任憑冰冷的雨水灑落身上,他喜歡在雨中漫步的滋味,更何況這不過是溫宛的小雨,涼爽宜人,他靜靜走在窄窄的老街上,腳下是光滑的石板,路邊是斑駁的青磚和黛瓦,連石板街也似乎泛起了水光,許多大匾有了些退色,卻顯示著老宅的年紀,刻畫出歲月的痕跡。

灰色的天空淫雨霏霏,前方是一條蜿蜒秀美的小河,河的兩邊是青翠如煙的垂柳,河中的蘆葦在微風中輕輕的晃動,濛濛細雨輕柔的落在清澈的河水中,無數的漣漪互相糾纏在一起,纏綿悱惻,緩緩流向遠方。

趙烈走在一坐古老的石拱橋上,拱橋的造型曲線優美,橋下的水面上倒映著影影綽綽的垂柳,秋日雨霽之日,石橋佈滿了青苔,而岩石逢間長出的綠色蔓條几乎垂到了河面上,開滿了紫色的小花,遠處幾縷炊煙在細雨中嫋嫋升起,寧靜而祥和。

遠處迅速走來大對人馬,數十人默默無聲地走在路上,空氣中發出刀劍相撞的恐怖聲音和整齊穩重的步伐,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趙烈抬頭望了一眼,發現他們是是神刀門的人,他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笑容,神色自若,沒有絲毫的慌張,輕輕朝橋上望了望,發現剛好有一個少女站在橋上,他輕輕走到她身後,忽然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腰枝,溫柔地撐開背後那把油紙花竹傘。

少女驀然一驚,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剛想掙開,忽然發現緊緊樓住自己的輕薄男子一把撕開上衣,露出了渾身野獸般強勁的肌肉和上面密密麻麻的傷疤,她心中一涼,知道遇上殺人不眨眼的惡徒,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趙烈飛快地合上衣襟,淡淡笑道:“秋雨傷感,你陪我在這裡看秋雨水景吧。”

輕盈的油紙花竹傘把飄落的雨絲擋住,神刀門大隊人馬走到了橋頭,殺氣逼人,就連他們刀劍相撞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趙烈微笑著伸出左手讓少女驚恐的頭部親密地靠在他的懷中,右手溫柔地替她舉著花竹傘檔雨,似乎沒有看到身後那些神刀門幫眾銳利的目光。

少女顯然是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情,心如小鹿般在懷中亂蹦,緊張得連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全身肌肉蹦得緊緊的,咬牙抬頭望向這個奇怪的男子,一張消瘦的臉龐映入眼簾,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頭髮枯黃毫無光澤,明顯是身患重病,幾縷散落的亂髮被雨水弄溼後貼在臉上,更顯憔悴無神,但神色自若,面帶平和微笑,眼中是滿不在乎的狂放眼神,她心裡一驚,趕緊低頭,心中忐忑,但見他並沒有什麼進一步過分的動作,惟有無奈地靠在他寬厚溫暖的胸膛中觀雨。

數十名神刀門幫眾沉重整齊的腳步聲從他們身後緩緩走過,趙烈已經感覺到出鞘鋒利大刀森冷的氣息,帶隊頭目驃悍銳利如刀的目光落在趙烈和那少女的背影上,那是一幅異常協調優美的畫卷,秀氣的雨傘下,少女柔順地斜靠在男子的懷抱中,緊緊偎依在一起,幸福地站在迷濛的雨絲中,這頭目銳利目光停留片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微笑著帶領大隊人馬緩緩踏過這古老美麗的石橋。

趙烈微笑凝望懷中驚恐少女,她頭上梳的是墮馬髻,高聳而側墮,配合著她修長圓潤的身段,纖幼的蠻腰,眸子又深又黑,略帶驚恐羞澀,但卻隱含傲氣,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長褂,輕盈優美,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鼻骨端正挺直,貴秀無倫,雖然身著簡樸衣物,但全身透露出一種難言的雍容華貴氣質。

趙烈和少女久久佇立在橋頭,綿綿細雨讓他枯黃散落長髮緊貼在他的臉頰上,身後那些神刀門幫眾的腳步聲清晰傳到耳中,心中浮現一股淡淡的傷感,淅瀝的雨聲落在橋下盈盈綠水上,船家解纜搖櫓,晃盪著從橋下拱洞穿過,他隨口輕輕道:“修竹凝妝,垂楊系橋,憑闌淺畫成圖。山色誰題?樓前有雁斜書。東風緊送斜雨下,弄舊寒、晚酒醒餘。臨流可奈清癯?東風解手即天涯,-曲青山不可遮。英雄知道鬢先華。更欲徘徊春尚肯,已無花!鐵馬蒙氈,銀花灑淚,春入愁城。那堪獨坐青燈,山中歲月,海上心情。記穿流生涼,翠囊空嘆夢無準。漢苑飄苔,秦陵墜葉,千古淒涼不盡。但隔水餘暉,傍林殘影。已覺蕭疏,更堪秋夜永!綠槐千樹西窗悄,半翦冰綃誰寄?殘紅收盡過雨,都是秋意。空憶斜陽身世?窗明月碎,斷魂青鏡裡。”

少女凝神聆聽這傷感詩詞,細細體會其中的意境,耳中迴盪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