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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人一槍打死在大街上或安詳地躺在床上,捧著“名人堂”的勳章準備進入地獄。

聽,是腳步聲,死神來了嗎?似乎有光亮?我努力睜開眼睛……

確實是死神,身著斗篷帶著兜帽的死神,高大魁梧,揮舞著沉默的鐮刀……

怎麼會有三個?

我用力眨眨眼睛,確信自己不是昏花了,不錯在欄杆的另一邊站了三個人/死神,其中兩個提著燈籠——中國式的燈籠,見鬼,地獄還要分國籍嗎?!人類果然是命運的玩具。

“……”

“……”

最高大的那個對他身邊的說了句話,其中一個用非常恭敬地語氣回答了,我從他的聲音知道這就是白天審判我的那位法官。

也就是說,他們全不是死神。

卻比死神更可怕——我有預感,接下來將比地獄更地獄。

我被兩個警衛用粗暴的方式拖拽出牢房,根本沒有顧及我身上那些血淋淋的傷口,我居然很安靜,大概是已經疲憊得發不出聲音了。

那是一間比陰森的地牢還恐怖的房子,充滿了殘忍的味道,我彷彿可以看見空氣中飄蕩著密密麻麻的血細胞。到處擺放著希奇古怪的傢俱,形狀和這裡的氛圍很容易讓人明白這些是刑具——居然有人能想出這麼豐富的物理方式來折磨囚犯,在除了在SM俱樂部裡。

但這些跟尋求刺激和快感的玩具有著天壤之別!噢,上帝,難道是因為我七歲的時候朝教堂前的噴泉裡撒尿麼?

天吶?難道真是這樣?!當我被人猛地揪住頭髮把腦袋往一個水池裡摁的時候,我簡直要跪下乞求上帝寬恕了:原來這個無知的小孩吧,他不值得您如此憤怒。

“哈——”再被扯出來的時候,我高喊著大喘一口氣,把水噴出來;還沒等吐乾淨,膝蓋後面被人用力一踢,我全跪倒在那個最高大的“死神”面前。

他的臉被兜帽遮住大半,雖然我跪在下面仰視,但昏暗的燈光使得餘下的那一部分也完全看不見了——如同沒有形狀的幽靈。

“……”他對我講了句話,聽聲音他應該是個年輕人,應該很健康。z

在身後押住我胳膊的人對我大聲訓斥,似乎我犯了什麼嚴重的錯誤。“媽的!”我條件反射著回頭看一眼,習慣性地咒罵著。

一隻手鉗在我的下頜,將我的腦袋轉過去,力道之大,即使我現在精神滿慢也未必能拒絕——

那個人在看我,即使我現在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甚至臉;他揪著我的下巴,像看一件物品一樣打量我。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人站過來說了句話被他抬手製止了(聽聲音,那個人也是年輕的)。這一定是個非常有權勢的人,我由此判斷,不知不覺緊張起來,小心地吞嚥著,視線轉到一邊。

“……”他用冷淡的語氣對我講了句話,似乎是問句,我當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不自覺地咬起嘴唇來。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全身繃緊了——那個人的手指,拇指,觸碰到我正咬著的嘴唇……

從上面撫過。y

雞皮疙瘩一定讓我的面板變得跟刺蝟一樣了!

“去你的!”媽的!我才不是‘玻璃’!我立刻想到擺脫,努力繃直身體往後仰……

立刻遭到痛擊,由於這樣的不合作——警衛給我的頭上一記用力捶打,幾乎產生了腦震盪。等我渾渾噩噩地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人讓我剛平復下來的大腦稍微激跳一下——

當然,這就是那個戴兜帽的變態,但我沒想到他的臉居然非常漂亮,我是說,英俊。他正跟身邊的一個人說話,對著我的是側臉,挺直的鼻樑和高聳的眉骨簡直完美 ——我見過的很多亞洲人都沒有這樣的優點;堅毅的下頜線條更是讓我羨慕。他留著罕見的長髮,烏黑筆直,梳成嚴謹的髮髻頂在頭上,這讓我想起某些異教的神職人員。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那時的確被他吸引了,以至於片刻之後,他轉過臉的時候,我都來不及收回視線。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或者說,我們注視著彼此,只有不到一秒。我震驚了,第一次被一個人的眼神嚇到。

——如此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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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衛把那張臉從水缸裡拖出來的時候,高涉想大概是乾淨些了,於是親自上前細看。當日在御花園捉得此賊時,高涉正在樞密院與大臣們議事,並未見得絲毫,還真依宮女太監們傳言的把他想成個凶神惡煞的精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