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已叮囑過晚輩代向二位前輩乞諒。”
酈三鼎略感滿意的一哼,銀甲上尉遲元卻冷笑道:“是麼?那我兄弟卻錯怪於你了,不過,各位招子倒是蠻尖,早已看見我兄弟二人了。”
青羽公子邵靖仍然卑顏承笑道:“晚輩等雖然已在二位人林時即已發覺,卻因時值非常,在未敢確定必然是二位前輩前,實不宜貿然有所舉止,以免橫生出枝節,引起仇家疑慮……此點,萬乞二位恕過才是。”
銀甲士尉遲元仰首向天,沒有說話,金甲士酈三鼎點點頭道:“也罷,咱們進去。”
二人在進門之前,甚至連青羽公子身旁四人正眼也不瞧一下,神態囂張己極,那四個人亦一聲不響,跟著行人院中,當最後一個人返身關門之際,在暗淡的星光對映之下,可以看出那是一個七旬左右,豹眼鷹鼻的深沉老人。
“魔豹勝無公!”
楚雲隱在枝椏後的雙目眨了一下,寒氣閃射,他喃喃自語:“好,好極了,一窩強仇全聚於此,正可免了自己東尋西找之煩,這是天意,這真是天意……”
他閉上眼睛,讓自己起伏激動的情緒儘量平靜下來,緩緩的,他又睜眼將目前的地勢打量了一番。
於是,有如一隻狸貓,微微一閃,他己貼身在院牆牆根,屏息靜聽了片刻,他那消瘦的身軀競像煞一條壁虎般游上牆頂,就在他的身形始才俯在牆頂之際,兩條奇大狼狗,已齜著森森白牙撲了過來!
楚雲灑脫的一笑,順手將在那陋店中臨行前取來的半隻烤雞丟了下去,身形一溜,猝然沿著牆端滑出五丈,又似是一縷輕煙般,飛落到那排亮著燈光的房舍上。
兩隻狼狗低嗥了幾聲,用鼻子嗅了一下,已忙著去分啃那半隻烤雞了,楚雲輕輕地吁了口氣,極為小心的伏行到有話語之聲傳出的房屋頂上。
他向四周掃視了一眼,輕悄的,緩慢的,將耳朵貼向瓦面,於是,自下面傳來一陣鐵鈸似的語志聲:“千山萬水趕來此間,你我也毋庸再行客套,令叔臥病於榻,稍停我兄弟再去探視,現在,你昆仲三位都在這裡,不妨將邀我兄弟前來之意說明……”
楚雲心腔一跳,忖道:“嗯,三羽公子都到齊了,只是,不知那忘恩負義,心如蛇蠍的蕭……”
心中一陣絞痛,他連忙澄氣寧神,俯耳續聽。
下面,又是金甲士鐵鈸似的狂笑:“哈哈哈,百角堡被一撥江湖朋友掀了,這件事我兄弟已經知道……”
“所以!”像是青羽公子邵靖的聲音:
“晚輩們弄得一敗塗地,幾無安身之處,連家叔父亦在該役中身負重傷,纏綿床第,可恨仇家卻是趕盡殺絕,苦苦相逼,晚輩等如今力量薄弱,已遠非昔比,故而千里迢迢,邀請二位前輩駕臨相助一臂之力,也免得晚輩等朝夕數驚,風聲鶴唳……”
銀甲士尉遲元的聲音又深沉的響起:“那麼,代價呢?”
另一個清朗的語音急忙道:“是的,勞煩二位前輩,怎敢不致薄酬,晚輩已與叔父商量過,事成之後,孝敬二位前輩純金千兩,龍眼珍珠百顆,紫玉十方……”
金甲士滿意而貪婪的呵呵大笑起來,但是,他笑聲甫始出口,卻被銀甲士的冷笑逼了回去:“邵平,在你身為三羽公子之首,眼光卻未免太淺短了,你百角堡在令叔父黃極聲威之下名震中原,而令昆仲亦非泛泛之輩,但是,卻在一夜之間吃一幫怪客仇家弄得煙消雲散,丟盔曳甲,由此看來,對方力量之強,必非善與,邵玉,你明白我兄弟若應允相助於你便是以生命做賭注麼?嘿嘿,換句話說,我兄弟兩條老命便只值你適才所言的區區之數麼?邵平,邵平,你也太低估了兜鍪雙豪了!”
於是,金甲士彷彿恍然大悟,連聲附和道:“不錯,元弟的話不錯,太便宜了,太便宜了……”
楚雲匿在屋頂,感到一陣好笑,他咬住嘴唇,繼續聽著。
這時,下面房中的每個人都在沉默著,似是陷入一個僵局,半晌,那清朗的語聲又響了起來——他是紅羽公子邵平!
“二位前輩所言極是,但……但晚輩等於百角堡陷敵之際,倉皇撤離,大部分財物皆不及攜帶,況且堡中一些老人又隨侍在側,每日食指浩繁,開支極大,現在晚輩等手邊亦十分拈據,雖然知道此數甚微,但請二位前輩看在昔日與家叔父相交份上,勉予笑納,一待二位助晚輩等殲滅仇家,自當再盡傾所能,報答二位前輩洪恩巨德……”
迅速的,銀甲士的語音接上,斬釘截鐵地道:“邵玉,黃金三千兩,龍眼珍珠兩百顆,紫玉五十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