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維此時忽然想到了自己,他擔心的道:“朋友,你可千萬走不得,我著了這兩個王八蛋的道了,你一走,我就完了……”
楚雲灑脫的一笑道:“你想留我麼?”
謝維一咬牙,硬著頭皮道:“請你幫個忙,否則,你要是一走,他們不解開施在我身上的‘閉血指’,我連明天的太陽也看不到了……”
楚雲大笑道:“姓謝的朋友,你也太天真了,就憑閣下,只怕再來上百兒八十個也留不住我呢。”
這時,那謝維忽然目露兇光,眼珠一轉,翻身就去搶菜板上的切肉刀。
就在他的手指適才接觸到那柄切肉快刀的刀柄時,輕風晃處,刀已抓在另一個人手中,謝維的大腦尚未來得及轉過彎來,全身一麻已然躺在地上。
“嘖嘖,你的心倒也很狠嘛,朋友,在下這一手,較那銀甲士的‘閉穴指’如何?”
謝維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四肢絲毫動彈不得,他急得兩眼圓瞪,滿頭大汗,嘴裡慌不擇言的央告道:“大爺,老朋友,你老替小的設想一下啊,小的是逼到頭上,實非得已……”
楚雲笑了,開朗的道:“謝朋友,乖,別叫,那銀甲士的‘閉穴指’沒有什麼大不了,在下已經替你解了,剛才他只閉住你一處穴道,手法也很普通,解起來十分容易,不過,在下改送了你一記小小的‘軟麻穴’手法,你到屋後的草地上躺一下,一個時辰之後便可自行恢復行動了。”
謝維既驚又喜的道:“真的?大爺?你……你現在去哪兒?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楚雲一把將他挾起,行向屋後,邊笑道:“在下楚雲,匪號浪子,現在到玄凌院去尋你主人三羽公子一清舊帳,大約要請他們三位到閻羅殿轉上一轉了。”
幾句話駭得這謝維心膽俱裂,他顫不成聲的叫道:“你……你就是楚雲?大破百角堡的浪子?天啊,公子們就是在防你啊……”
楚雲順手又點了他的暈穴,望著這位胖大漢子酣然睡去後,他將那沉重的身軀置於屋後深草之中,看看那憨厚的胖臉,楚雲笑了,輕輕的道:“好夥計,明天陽光閃耀之際,一切都已成為過去,那時,你與我,都不會再有煩惱了。”
說罷,振臂飛躍而起,到屋前解下坐騎,疾馳而去,目的地也是前面高山上的第三個峰腰——玄凌院。
到了山腳下,楚雲輕俏地讓坐騎隱人林叢之中,然後聚集眼神,仔細向前面層疊的峰巒觀察了良久,穩了穩身上佩帶的兵器,雙臂猛展,人已騰起七丈之高,僅只幾個起落,已攀抵了半山腰。
長長地吸入一口氣,他沒有作任何停息,鵬飛鷹翔的連番疾躍,身形如電般奔向遠處高插入雲的第三座山峰。
這座山峰看上去十分險峻,峭壁陡聳,猿絕鳥寂,但峰腰卻奇異的凹入一大片,這凹人的一片約有數十丈方圓,周遭俱皆生長著枝槓錯雜的相思木,自相思木交錯的間隙中望去,可以看到一幢陰森而巨大的房舍,這房舍圍著青石堆砌的院牆,內中屋宇倒也十分深沉,至少也有數十間左右。
這時,所有的屋子都是黑黝無光,寂靜悄然,黑色的大門緊緊地閉著,更顯得此處鬼氣森森,有一股荒山野剎的味道。
沒有費多大功夫,楚雲已尋著了這個地方,他隱在樹後,星光映著他閃爍的雙瞳,是那麼冷厲而蕭煞。
於是,靜悠悠的,一絲輕細的腳步聲滲合著甲冑的“鏗鏘”聲遙遙傳至,片刻間,兜鍪雙豪兩條高大的影子已長長的現了出來。
二人大搖大擺地行到院門之前,金甲士酈三鼎哈哈一笑,高聲叫道:“朋友們,這麼烏黑黑的一片,冷冰冰的一團,就算是待客之道嗎?”
語聲甫落,院內第一排房舍的燈火已倏而燃亮,黑漆大門亦“呀”然啟開,五條人影快捷的一閃而出,幾雙眼睛,略微向兜鍪雙豪一打量,隨即齊齊長揖為禮,右邊一個更急忙搶前一步,恭謹的道:“二位前輩總算到了,這些日子來,晚輩們真是望眼欲穿呢……”
金甲士酈三鼎狂傲的哼了一聲道:“邵靖,令叔父及紅、自二羽公子為何不見?”
敢情說這話之人,正是三羽公子中的老二——青羽公子邵靖!
金甲土一語出口,他已猜到對方言中之意,顯然是對自己的叔父及兄弟未曾出迎而感到不滿,於是,青羽公子邵靖趕忙堆上一副笑臉,婉和的解釋道:“回稟酈前輩,家叔父及大哥三弟本來都要出來迎迓二位大駕的,但家叔父受創未愈,仍舊纏綿床第,大哥三弟忙著佈置席筵去了,是而未曾出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