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年在陝西,幾千裡之外。若非為大哥奔喪,如今也不會在金陵城,他若真幫我辦事,為何沒有跟去?”
“熞兒,告訴我,是誰在挑拔天家關係?二叔現在就去一刀宰了他。”
語氣凌利,咄咄逼人。
朱允熞道:“只是一些市井流言,二叔何必動怒?”
朱樉大喝道:“傳流言那也是重罪,該殺就得殺,不能對這些人心慈手軟。”
朱允熞點了點頭,道:“二叔說得有理。我聽到這樣的流言,也很為不安,這才特意來告知二叔一聲。”
“不然,若二叔因此而受皇爺爺責罵,熞兒心理就有點過不去了。”
旁邊,徐妙錦有些好奇的看了朱允熞一眼,蹙眉微微皺了一下。
因為朱允熞的話雖然說得十分客氣,但語氣卻是越來越冷。
並沒有半分語中的意思,反而隱隱有攤牌的味道。
一個人說話,七分是語氣,只有三分是內容。
同樣的內容,不同的語氣說出來,感受就完全不一樣。
“既然與二叔沒有任何關係,那我就放心了。”
朱允熞目光再次盯向朱樉,道:“若是讓我知道誰指使吳家行刺我,我一定要他死!”
朱樉突然覺得有股寒意,莫名升起。
一個七歲的孩子而已,竟然威脅我?
他的怒火在不斷上冒,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了。
“二叔,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朱允熞丟下一句話,就起身離開。
走出秦王府,徐妙錦還是不解。
她沒看看出這一趟的意義何在。
“來見朱樉,有個目的。”
朱允熞不等她問,直接說道:“一是確認他是不是馬家背後的指使者。”
“我不想冤枉任何人,更不想報錯了仇。”
徐妙錦輕輕點頭,這似乎是一個理由。
從朱樉的反應來看,她也可以看出來,就是其無疑了。
“其二嘛,你說得不錯。”
“別說我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吳家是受他的指使派人來殺我。”
“就算我真的有證據,皇爺爺也不會殺他,最多將他圈禁一輩子。”
徐妙錦道:“圈禁終身,對一名藩王來說,已是最重的處罰。”
“對我來說還不夠。”朱允熞道:“我說過,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侍衛的血不能白流,鶯兒更不能白死。
“你準備怎麼做?”徐妙錦反問道。
“你不能做任何傻事,這不值得。”她接著勸說。
“多行不義必自斃。”朱允熞道:“他作惡多端,就連身邊的婢女,也都一個個面有悲慼色,這是自取滅亡。”
徐妙錦陷入沉思。
朱樉喜歡折磨身旁的宮女太監,甚至經常以鞭打,虐殺而為樂,因此而被老朱多次斥責,她也有所耳聞。
但是,這與殺朱樉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思考著,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漸漸明亮起來。
“我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殺不了他,但這個世界上,很多事,並不需要證據。”
朱允熞道:“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被皇爺爺嚴加斥責,那就夠了。”
“我無法向皇爺爺提交任何證據,所以才來。”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吐出了八個字。
……
ps:陽了,我是首陽。
這幾天都不知道是怎麼渡過的,還沒有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