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皇宮鐘樓之上,響起一陣陣的敲鐘聲。
不知不覺,已過去了一個時辰。
常茂面無血色,臉上的神色比被人刺了幾刀還難看。
公爵與侯爵,雖然只差了一級。
但這一級,可是天壤之別。
不知道要立多少軍功,多少次出生入死,才能賺得下來。
這可是父親一生征戰,拿命換來的。
說奪就奪了?
常茂的心在滴血,比剛才挨板子,更痛十倍。
但他一抬頭,看到上方的朱允熞,頓覺心中一緊,忙道:“謝太孫殿下,常茂日後必定謹記今日之事,痛改前非。”
朝堂上,眾官員的神色又驚又懼。
也有人準備出來勸諫,但被旁邊的人用目光阻止。
恩出於上。
無論是封爵還是奪爵,都不是小事。
甚至比殺了常茂更嚴重。
畢竟,爵位是可以世襲的。
常茂的爵位,也是從常遇春那裡承襲而來。
哪怕常茂被當場打死,也不影響他的爵位,傳給下一代。
日後常家還是公爵。
可朱允熞下令降爵,就完全不一樣了。
整個常家的地位,都被削弱了一個等級。
較之殺掉常茂,這個處分還要嚴厲得多。
在不少官員看來,雖說太孫殿下是監國,代理國政,但如此重要的事情,也應該啟奏陛下,由陛下決斷。
但眼下,看著上方殺氣騰騰的朱允熞,最終,所有人都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這就是威!
透過敲打常茂,朱允熞的威,終於立了起來!
滿朝官員,不敢再輕視。
他微微點頭,道:“金陵軍事學堂培養新軍,乃是為大神訓練一支前所未有的“天兵”。”
“在這支新軍上戰場之前,孤不希望有新軍的訊息,洩露出去。”
“朝堂議事,外人不得耳聞。”
“今日大朝,各部以及武將勳貴,還有金陵內的眾多官員都在。”
“朝堂議事,外人不得語聞。”
“若有外洩,不論是何等身份,大明國法在上,孤定嚴懲不恕。”
事到如今,朱允熞也只能想出這個法子。
保密法。
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要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接受一支不穿盔甲,不用長刀弓箭的軍隊,都非常困難。
若是外界到處傳揚金陵軍事學堂,不務正業,兵不像兵,將不像將,那新軍的訓練,無疑會受到巨大的阻力。
輿論一起,朝野上下齊聲攻擊。
就算他是太孫,是儲君,也很難強壓下去。
唯有祭出“絕密軍情”的大旗,不許朝堂官員洩露了。
事實上,真正不洩露顯然是不可能的。
今日在朝堂上的官員就有數百人,讓他們所有人都嚴格保密,就不太現實。
更別說,金陵軍事學堂就在城中,那麼多的學員,想要完全保密,怎麼可能呢?
但只要祭出保密的大旗,那官員們就算知道,可因為保密,他們不能過問,不能求證,不能質疑。
否則,一句絕秘軍情,外人不得耳聞,就能將他堵回去了。
外面的人更不用說。
就算知道了,可誰要是質疑,那首先就得問一下,你是從哪裡偷偷打探來的“絕密軍情”了。
是不是敵國奸詐,或者別有用心之人?
如此一來,輿論壓力,自然也無從談起。
就算大家都覺得金陵軍事學堂有問題,不對勁,可事涉軍事絕密,那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指責了。
待到將來上戰場作戰,新軍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一切困難,自然迎刃而解。
很簡單的一招,既能名正言順的治常茂一個重罪,給自己立威,也解決了新軍面臨的壓力。
“下官等遵命,絕不洩密。”
眾官員同時行禮應聲。
不過,他們心中對新軍的好奇,反而更勝了幾分。
朱允熞笑道:“諸位大人,可還有事要奏嗎?”
“太孫殿下。”
劉三吾站了出來,躬身行禮。
“陛下如今已是六十四歲高齡,多病纏身,雖得御醫療治,終不復年輕之時。”
“太孫殿下聰明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