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領頭的人,是一名經常在老朱身旁侍候的老太監。
“陛下有旨,加封太孫殿下為“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領兵出征,平定倭寇,凡一應軍務,皆由太孫殿下處理,不必奏聞。授“便宜行事”之權,有不聽軍令者,許先斬後奏。”
老太監將聖旨呈給朱允熞,與之一起送來的,還有一枚威武大將軍的金印,以及一面王命旗牌。
朱允熞這才想起,自己走得很急,貌似還真沒有向老朱請封一個“軍職”。
雖說他是太孫殿下,又是監國,理論上有調兵遣將的權力。
但除了皇帝親征之外,即使儲君領兵,按例也要加封軍職,才能統帥千軍萬馬。
否則,前線將領便可用“軍國大事,非是小可”為由,拒絕聽令。
就好比內閣可以用廷寄指揮軍隊,但內閣首輔真要去前線統軍,也得先拜帥,加封“督師輔臣”之類的職務。
不過,威武大將軍?
這不是正德皇帝朱厚照給自己封的軍職嗎?
我搶過來了?
朱允熞心中一陣無語。
好在朱厚照雖然有些任性胡來,但領兵打仗的本事,還不算太差。
也沒有給威武大將軍的封號蒙羞。
他接過聖旨和金印,將王命旗牌掛在馬車上,再度轉頭,望向李景隆。
“李景隆,你當真要攔大軍道路,阻軍隊前行嗎?”
朱允熞的聲音雖然稚嫩,但語氣中已是殺氣凜冽。
李景隆心中一緊。
他敢來攔阻,就是吃準了對方不敢將自己如何。
新軍的怪異,有目共睹。
他來阻攔,落在外人眼裡,也是為國盡忠。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堂堂曹國公,陛下最信任的幾名武將之一。
就算朱允熞是儲君,沒有陛下的聖旨,也奈何不得自己,更不敢殺他。
而一旦請旨,那便算是攔截成功了。
新軍這幅樣子,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有什麼戰力。
連盔甲都沒有,刀劍弓箭都不裝備。
這也能上前線打仗,天大的笑話。
真鬧到御前,吃虧的絕對是他皇太孫。
可現在,朱允熞被加封為威武大將軍,總督一切軍務,有便宜行事之權,他該不會真的殺自己吧?
李景隆有些怕了。
他只是受黃子澄的請求,前來阻攔新軍,可不想將自己的命搭進去啊。
但剛才一番話,說得太滿。
眾目睽睽之下,若是就此讓開,那以後就真成了大明的笑話了。
無論是在朝堂,還是民間,都會抬不起頭來。
軍中將士的眼裡,更會成為一個笑柄。
這個臉,李景隆丟不起。
“末將請求與新軍演練,若太孫殿下不從,末將誓死不讓路。”
“好!那就別怪孤無情了。”
朱允熞臉色一沉,道:“曹國公李景隆無視軍法,在大軍出征之時,公然率軍攔截,孤念其乃功臣之後,再三勸戒,仍不願悔改。”
“來人,將李景隆拿下,斬首示眾,為大軍出征祭旗。”
話音落下,蔣瓛立即帶著幾名錦衣衛將李景隆抓住,綁了起來。
李景隆心中已是害怕得要死,但他回望朱允熞,又覺得對方一定是在嚇唬自己。
他不敢殺我的。
一定不敢的。
若是殺了我,他也無法向陛下交差。
“為了朝廷,為了陛下,為了大明江山,李景隆何懼一死!”
李景隆高聲喊道。
刷!
蔣瓛拔刀,一刀直砍而下。
刀光閃爍。
剎那間。
李景隆心膽懼裂。
完了。
這回真完了。
他真敢殺我啊?
他難道不怕陛下追罪啊?
“饒命啊!太孫殿下饒命啊!”
眼看著長刀就要砍下,李景隆原來那股不怕死的氣勢,突然轉變。
蔣瓛的刀停在了他的脖子上,已觸及肌膚。
若不是他武功高超,揮刀之時,收發自如,此際已然砍下。
李景隆戰戰兢兢,渾身顫抖,淚流滿面,早已不復之前的霸氣。
“太孫殿下,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就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