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安營紮寨,自己則帶了十幾名輕騎,觀察周圍的情況。
就在這時。
只見遠處有一騎快馬,自松江府城那邊,直奔而來。
太遠還看不太清,但很快就靠近了。
那人的身上,竟然穿著錦衣衛的制服。
見到藍玉,那人頓時喜出望外,連忙翻身下馬。
“見過涼國公。太孫殿下已收復松江府城,又揮軍前往海上,攻打倭寇的老巢據點。松江府城雖已收復,卻因兵力不足,十分空虛。太孫殿下令你即刻率軍,趕赴松江府城。”
“什麼?”
藍玉懷疑自己的耳朵。
松江府城已經收復了?
你丫的編造情報,謊報軍情,也能不能編得靠譜一些啊?
他頓時勃然大怒:“一派胡言,太孫殿下只帶了五百新軍,如何能收復有數萬倭寇與反賊盤據的松江府城?”
“再說,太孫殿下的軍馬,還在前往嘉興的途中呢?又如何到了松江府城?”
“你身為錦衣衛,竟敢謊報軍情,欺瞞本將,試圖為倭寇誘敵。來人,將他拉下去,砍了!”
藍玉真的怒了。
先是嘉興府知府許東江寫了一封滿紙謊言的軍報。
接著又來一個錦衣衛報信。
還一套一套的,對上了。
可你們好歹編點像樣的啊!
也不要太過於荒誕離奇了啊!
好歹我藍玉也是領兵打仗多年的老將,就是從未上過戰陣的新兵蛋子,也不可能相信這麼荒謬的故事吧!
去騙三歲小兒還差不多。
一個是朝廷命官,一個是錦衣衛,深受國恩,就這麼容易被倭寇威脅,傳遞假軍情?
此等貪生怕死之輩,留他作甚?
那名錦衣衛一愣。
怎麼回事?
我哪裡謊報軍情了?
我報的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啊!
可藍玉身邊的親兵卻不管那麼多,當即將他拿下。
那名錦衣衛急得大叫:“涼國公,軍情堪合都在,還有錦衣衛腰牌,若有疑慮,可以仔細驗證。”
“你不分青紅皂白,不信軍報,還要將我抓起來處死,那就是犯了滔天大罪。”
藍玉怒道:“死到臨頭,還敢狡辯?砍了吧。”
親兵聞言,抽出刀來,就要砍下。
“大將軍,不可。”旁邊的一邊偏將連忙阻止。
“末將看了他的腰牌,確是錦衣衛無疑。”
“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但大將軍並無管轄錦衣衛之職權,擅斬錦衣衛,只怕惹來陛下震怒。”
藍玉沒有吭聲。
這一點,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雖說他身為統兵大將,領兵在外,有臨機決斷之權。
錦衣衛敢謊報軍情,他就敢殺。
不過,事後陛下那裡,恐怕少不得被責罵一番。
這段時間閉門休養換取來的一點好感,又會因此而敗盡。
但看這人如此囂張,公然欺騙自己,還死不悔改,不殺他實難消心中之氣。
偏將小聲道:“大將軍,許東江身為知府,家人也都在嘉興城中,若說他因為全家上下的性命,而受倭寇脅迫,發信謊報軍情,這確有可能。”
“可錦衣衛是從金陵城來的,於此地毫無瓜葛,倭寇無法用他們的家人協迫,放他前來報假信,似乎有點說不太通?”
這句話便宛如一道驚雷,將藍玉炸醒。
他驚疑問道:“難道,他報的軍情,還是真的不成?”
偏將輕輕點了點頭。
“也只能如此解釋了。”
“這怎麼可能?”
藍玉失聲脫口。
五百兵馬,將數萬倭寇和反賊擊敗,就已經是離譜到家了。
再攻下松江城?
太孫殿下帶的,怕不是新軍,而是天兵吧?
偏將細細看了看被拿下的那名錦衣衛,才在藍玉耳邊附耳道:“這名錦衣衛,末將隱約見過幾次,雖不曾與他有過交往,但還有些印象,錯不了。”
“就算信件,腰牌,衣服都可以造假,但人總不能造假吧?”
藍玉身軀顫抖了一下。
不是假軍報?
竟然是真的?
他還是無法相信。
但既然連人都是真的……
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