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默不作聲地開始收拾東西。
王滿疑惑道:“我到底發炎了嗎?”
周和支吾兩聲含糊不清。
王滿用腳丫子勾了勾他的胳膊:“到底有沒有發炎嘛?”
“不知道……”周和清了清嗓子,“我帶你去外面診所瞧吧……”
王滿明白過來,登時忍不住樂,開玩笑道:“周大夫,你都不對病人負責任呀。”
周和拿來圍巾把這個臉紅彤彤、頭髮亂糟糟的病人裹住,把梳子遞給她,又認真地找了一個口罩過來。見她漫不經心梳著一頭黑髮,心尖上一股春水潺潺流過。腦子裡回想著“周大夫”、“病人”和“負責任”三個詞語,又有點清醒地迷亂著。
去附近診所診斷完畢,她果然發炎了。周和一邊排隊提藥一邊想,還真是她的個性,發炎這麼嚴重還能講那麼多話,就會欺負他。
消炎藥苦,王滿喝完臉都皺成了毛線團,可憐巴巴說:“真討厭生病,最討厭吃藥,嗚嗚。”
周和笑眼看她,等她病好了,開始每天拖著她去跑步。
王滿實在離不開溫暖的被窩,常常睡過頭,王爸王媽看不過眼,特地交待周和每天進屋把這個懶蟲給提出來。王滿把房間鑰匙藏起來,把門反鎖,可王爸王媽一點也沒被攔住,反而裡應外合把她的鑰匙給悄悄偷出去刻了一把,交給周和,語重心長道:“阿和,你最自律,好好管管她,女孩子家不興這麼懶的。”
周和為王滿辯護兩句,說她定是晚上溫習功課太晚,其實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云雲……
王爸王媽用寬和的目光聽他說完,末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還以為王滿是用這副說辭對他陳述自己睡懶覺原因,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堅信不疑,有點同情地對他說:“真是個老實孩子。”
Chapter 32
操場上面跑步的都是初三的住校學生,要麼就是住得離學校比較近的。遠一點兒的想趕這趟有心無力,最初兩三個月的迷茫期一過,反射弧再長的學生也知道攢著力氣奮發向上了。每天恨不得把時間一秒鐘掰成六十瓣來花,哪裡捨得投入到早起跑步這項慢收益事件來?
王滿住得離學校不算遠,基本屬於“近距離”範疇,步行也就四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順路有四趟公交車可以趕上,路上再怎麼堵,頂天了也就二十分鐘可以到校。她那個小區裡同學校同年級的就沒見過這姑娘這麼早往學校跑的,眼下她連續三天都往操場上跑,大家都很新鮮地過來打招呼:“你沒被魂穿吧?”
王滿:“……呵呵。”
她裹著圍巾吸了吸鼻子,看了眼身旁正兒八經的周和一眼,實在忍不住氣悶,給了他一肘子。
從後面跑上來的任你強來了句:“又欺負你家小竹馬呢?”
好幾年過去了,任你強已經不是原先那個有點小痞氣的“大哥大”了,進了中學的孩子們明辨是非能力更強,不再傻傻的崇尚武力,通貨膨脹速度如此之快,他爸買彩票中的那點錢也不足以拿來“引以為傲”了。他有了最起碼的價值觀人生觀,開始覺得自己牛逼哄哄的名字有點恥辱,哭著鬧著去改成了“任強”,去了中間的一個你字,他才覺得脊樑骨可以挺直兩分。
王滿張嘴就挑他的死穴:“任你強大哥,你可別欺負我們這些小朋友啦。”
任強氣得噴了兩鼻孔的白煙,加快速度離開了這個活生生的“恥辱見證者”。
周和笑了一聲說:“他不喜歡他以前的名字。”
“我知道啊。“王滿挑釁地橫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表明自己對於他叫自己起床鍛鍊的事情十分不滿,往前加快速度跑。
周和摸了摸鼻子,加速跟了上去,低聲說:“別生氣,一會給你買燒麥吃,還有你喜歡的那家湯包,多加辣椒多加醋。”
“你不怕我嗓子發炎更嚴重了?”王滿氣焰縮減了兩分,繼續挑刺道。
她一向是個不服管教的人,不喜歡被過分的干涉自由,現在能容忍他這麼久已經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周和說:“偶爾吃一次。”
意思是,還是不給天天吃。
王滿聲音重了兩分,跺了下腳把速度又提快了些。
周和跟上去,扯了扯她的袖子。
被躲開。
又扯。
又被躲開。
再扯。
王滿終於停下腳步,氣呼呼地看著他:“不要妄圖用美色來誘惑我!我意志力一點也不堅定!”
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