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洲先生之發明,其來源後文有詳述。)答應他死後配享太廟——在太廟犄角旮旯裡給他擠個地方坐坐,也聞點皇家冷豬肉的殘香。1749年,張廷玉要退休回原籍,因為雍正遺詔中答應他死後配享太廟,但現在是新臘肉高懸執政,會不會執行老臘肉的遺言,此老有點不放心,請求乾隆臘肉給他一紙承諾,作為憑據。這樣不放心臘肉,此老是不是老糊塗了?同時由於他沒有立即前往宮中親自謝恩,乾隆臘肉很不高興,幾乎要傳旨對張廷玉加以詰責。要不是朝中同僚和門生後學援手,臨退休,張廷玉還得給臘肉呵斥一頓。第二天一早,張廷玉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到宮中謝恩,才算逃過一劫。
第二等的朝中大佬,如果所謂的道德文章和政績、忠心被臘肉認可,可以從祀孔廟。想一想,當孔廟的先賢們大嚼其冷豬頭肉的時候,他們可是熬了多少年才成精的,有的都兩千年的歲數了,而今大清國的後生們,也在孔廟的眾“樓主”旁邊擠個沙發、板凳什麼的坐坐,吃點冷豬頭肉的殘羹,是何等榮耀!大清國的興亡史上,只有康熙年間的三位名人,有幸擠入了孔廟,這三位即是湯斌、陸隴其和張伯行。這三個人,以大清的立場看,確屬於清官、好官的行列,並且儒學功底深厚,也有著作問世。然而,放到文明的大視野看,這三個人也無非是大清的走卒而已,在穩定大清的吃人統治上,也沒少立功勞。像湯斌不僅參與了清朝的宣傳事業,出任辮子版《明史》的總裁官(要知道為了爭奪明史話語權,大清初年的鬥爭無比激烈。朝野上下都在編撰《明史》,像莊廷鑨、戴名世也是因為寫《明史》而丟掉了性命)。在鮮血淋淋的民間話語權被鉗制的後面,朝中的編寫者們誰不是踏著屍體和鮮血前進的呢!更何況,這些人為官一方,也以整頓民風的理由,鉗制當地百姓的聲音,比如,湯斌、張伯行都對當地的洗腦教育抓得很緊,把個什麼《孝經》和其他儒學思想狠狠地灌輸下去。湯斌甚至還焚燬所謂的“淫穢小說”(許多踐踏言論自由的旗幟都寫滿了對淫穢的圍剿,極權統治是一定要打壓性自由的。
當小腦袋開始揭竿而起,不服管制的時候,也就是大腦袋要開始壓制的時候。從這個意義上推斷,凡專制國家必是理論上禁慾的國家,反之亦然),為培養清帝國“思無邪”的合格忠臣和奴才盡職盡責。
第三等的朝中大佬,如果一生沒犯重大路線錯誤,沒有明顯腐化墮落的證據(主要是大貪汙,至於搞個二奶什麼的在清帝國屬於正常),不僅給臘肉“精神按摩”得舒服,而且政績斐然、政聲良好,臘肉考慮他們死後把雕像送進賢良祠吃冷豬頭肉。僅從《清史稿》中看,就有很多看上去像清官的朝中大佬擠進了北京賢良祠,比如劉統勳、劉墉父子、來保、劉綸、福敏、錢陳群、鶴年、吳達善、高斌、阿里袞、舒赫德、彭元瑞、陳宏謀、史貽直等。
美國的早期思想家安德魯?漢密爾頓曾經有一段著名的法庭辯護,他說:“對於高尚的人,失去自由,不如死。可是我們知道各個時代都會有那麼一些人,為了晉升或虛榮,就隨便幫助,不,來摧毀他們的國家。這使我想起不朽的勃魯託斯說的話,當他看著凱撒的那些人——這些人都是大人物,但決不是什麼好人——時,他說:‘你們羅馬人,如果我還能這麼稱呼你們的話,那麼你們想一想你們在幹什麼,記住,你們在幫助凱撒打造鎖鏈,正是這些鎖鏈,他有一天會強迫你們戴上的。’這是每一個珍惜自由的人所應當考慮的問題。”
如果說凱撒這樣的大人物都決不是什麼好人的話,那麼,賢良祠中這些吃冷豬頭肉的傢伙,這些在小民面前威風凜凜、在臘肉面前戰戰兢兢的“奴才”或“臣”,他們是些什麼東西,不是很值得懷疑的嗎?
他們是大清帝國的中流砥柱,是國之“肱股”,是臘肉要“念舊”、要推給天下人模仿的“崇忠”偶像,從大清的角度上來說,他們政治上是正確的,他們的工作作風是紮實的,他們的敬業精神是完美的,但是,從文明的大趨勢看,他們又一個個都是大清這具專制殭屍的看墳人與守靈人,他們是維護大清統治最得力的人,許多人在鎮壓百姓的反抗上最得力,而更有一些人,直接參與了文字獄的製造,直接屠殺言論自由,穩固大清國的江山,指控他們是大清的幫兇、鷹犬,是自由思想和言論的“殺手”,應該是不成疑問的。
比如,上面提到的名單中有出任督撫者,大清因為沒有權力分治和制衡,督撫既是地方的最高行政長官,也是司法官,對當時發生的文字獄案,以及百姓的抗糧抗稅等事件的鎮壓,手上的血肯定是洗不掉的。至於出任過刑部尚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