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黑他就是黑!呵呵,你就是不開口,我們也能讓他……”
說到這裡他才反應過來,張世豪說的是“表舅”。
特務一個激靈,剛要詢問張安平和那位的關係,可刑訊室的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了。
“什麼……”特務本能的呵斥,可“人”子還沒有出口,就看到局長、那位還有一名不認識的高階軍官從門口進來了。
戴處長的目光先是望向被懸吊的張安平。
老實說,用刑的場面他見多了,基本上可以免疫了。
但如果被懸吊的是自己看他長大的外甥呢?
戴處長陰沉著臉,轉而詢問剛才出聲的特務:“你要讓我怎麼樣?”
“你要讓我怎麼樣?!”
“屈打成招讓他承認自己是共黨?讓他指認我是共黨嗎?讓他指認他全家都是共黨嗎?!”
戴處長的憤怒其實只有三成,其他七成全是戲——實在是太巧合了,他們剛到門口,就聽到施刑特務這樣的說話,戴處長能不借題發揮嗎?
要知道,旁邊可是有一位校長的欽差呢!
特務慌了,自己只是按照刑訊時候的方式擊潰受刑者的心理而已,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
“戴戴戴處……”特務結結巴巴的要解釋。
但很明顯,先入為主的作用下,解釋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啪
斯斯文文的陳局長上前,一巴掌就扇在了特務的臉上。
他現在恨不得殺了眼前的這混蛋,這口鍋太黑了,關鍵還是手下人主動扣到他身上的啊!
“陳局長,別拿手下人撒氣。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戴處長冷冷的說了一句後,徑直走向張安平。
有特務心驚膽戰的過來幫忙,卻被戴處長連踢帶踹的趕走。
他親手要解下束縛張安平的繩子,在跟前才聽到張安平在不斷的呢喃: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別想讓我汙衊他!”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別想讓我汙衊他!”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別想讓我汙衊他!”
戴處長眼眶不由溼潤,幾分真幾分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此時的他卻暴怒了,怒吼道:
“陳局長,一處的人太過分了!”
“想整死我戴某人,有種衝我來啊!衝我外甥下手,算什麼?啊!”
看戴處長暴怒的要掏槍,侍從官忙過去安撫,走近後才知道了戴處長失態的原因——因為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張安平,一直在呢喃的重複著一句話: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別想讓我汙衊他!”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別想讓我汙衊他!”
只帶著眼睛來的侍從官,終於忍不住了,說道:“陳局長,黨務處確實過分了。”
黨務處提供的說辭是張世豪打死都不吭聲。
但侍從官親眼看到的是:被打的人一直在唸叨“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別想讓我汙衊他”——這無疑說明,受刑的張世豪,其實早就表明了身份,但騎虎難下的黨務處,擺明了就是想屈打成招然後藉機攀咬。
人都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這名侍從官也不例外。
陳局長聞言眼前一黑。
他其實也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相信了黨務處是為了幫自己打壓二處,故意這麼整的。
他想殺人了!
“陳局長,這事……沒完!”
戴處長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將張安平從懸吊狀態解救下來,秘書想上前幫忙,卻被他瞪眼趕到了一邊。
小心翼翼的抱起張安平,戴處長咬牙切齒的又道:
“黨務處!這份大恩,我戴某人記下了!”
戴處長抱著自己的外甥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急匆匆趕來的徐處長,戴處長沒有撂狠話,只是不掩殺機的看了其一眼。
徐處長很懵。
怎麼把共黨帶走了?
隨後看到自己表哥跟出來,忙上前問:“怎麼回事?他怎麼能把人帶走?”
看到讓自己要倒黴的元兇,陳局長的怒氣憋不住的蹭蹭暴漲,要不是一貫強調休養,他都想給自己這個表親加同學臉上幾個大逼鬥。
“可均,黨務處該好好管管了!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