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揭短的行為讓徐處長的漆黑如碳的臉又紅了起來。
饒是他自詡涵養驚人,這時候也忍不了了!
這廝打人打臉、罵人揭短的行為太可恨了!
太可恨了!
徐處長暴跳如雷:“帶走!帶走!給我帶走!”
“不用押,我自己走——還有我老婆,也帶走,記得也用刑逼供。女人……最容易屈打成招!”張安平森然的說道:
“上次動刑的六個人,我廢了他們以後,在淞滬會戰的時候一個個都解決了,希望你們……也能向他們學習!”
徐處長這時候被張安平的話早就激的失去了理智,咬牙切齒的低吼:
“都聾了嗎?帶走!還有她——”
“等等!”
有人突然從房間裡出來,制止道:“徐處長,你想禍及家人嗎?”
徐處長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這次事情的主角,甚至可以說,自己也在懷疑名單中——他都自請審查了,怎麼就被氣糊塗了!
他趕緊說道:
“劉侍從官,是我糊塗,是我糊塗,來人,帶張夫人去別處休息。”
劉侍從官看著張安平被押送去後院的背影,道:
“徐處長,我想知道一件事:他說的是真的嗎?”
徐處長愣了愣,尷尬的問:“劉侍從官問的是?”
“你們以通共的名義又抓過他?”
這個“又”字非常的有靈性!
劉侍從官記得很清楚,民國25年的時候,自己在黨務處的刑訊室裡見過張安平,當時的張安平已經被打的失去了理智,嘴裡一個勁的重複: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別想讓我汙衊他!”
徐處長乾笑一聲,他還以為劉侍從官是明知故問的問自己被打臉的那事呢。
“上海室前年抓過他……”
“問出什麼了嗎?”
“那是個誤會,上海室的蠢貨被共黨耍了……”徐處長越說額頭的冷汗越多。
劉侍從官仿若沒看見,又問:
“那這麼說,對他夫人動刑也是真的?”
徐處長額頭開始下雨。
“徐處長,這件事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慎重。”劉侍從官自顧自道:“張世豪畢竟是特務處的干將,領袖不止一次誇過他!”
“這樣吧,讓特務處的人也介入調查,你覺得好吧?不行的話就算了。”
徐處長敢算了?
他現在敢算了,劉侍從官扭頭就敢說黨務處這是要逼死黨國虎賁!
“在下思慮不周,還是劉侍從官考慮的周到!”
“我記得上海站的站長是鄭耀先吧?就讓他也參與到審查——徐處長,是審查,不是刑訊逼供,這一點您應該知道吧?”
徐處長不斷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我去安撫下張夫人,張世豪到底是不是通共還別有一說呢!沒定罪前,他就是黨國虎賁,他的夫人,可不能受委屈。”
劉侍從官話裡有話的結束了交談,只留下徐處長在原地繼續用腦袋下雨。
老實說,這件事一開始就出乎他的預料!
他給戴處長髮了一份情真意切、言辭陳懇的電報,目的不是拿下張安平,而是讓戴處長知道:
這件事不是兄弟我無能,你看嘛,就三個人知情,我的隨從沒機會,我和張區長不可能是共黨,可事情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發生了!
但戴處長一看這電報,根本將他言辭誠懇的話當放屁了——這封電報,在戴處長看來,是這夠鈤的要甩鍋我外甥啊!
那就查!
你徐xx不是要甩鍋嗎?
做夢!
查!
讓侍從官介入,咱們查他個一清二楚!
來自戴處長對外甥的無限信任!
侍從官一插手,徐處長自然是隻能“請”張安平過來了。
他本想先聲奪人,然後好言相勸,讓張安平配合,可誰想到鬧成了這樣啊!
……
張安平進了柴房。
蹲在柴房中,張安平好懸忍不住要笑瘋了。
他停車的時候,就發現張家對面有人盯梢,立刻意識到所謂的父親來了純粹就是託詞!
此時此刻,能用此託詞將自己騙來的,除了姓徐的還有誰?
【姓徐的沒這膽子弄我吧?】
張安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