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淡漠的坐在汽車的後排,目光平靜的盯著夜總會碩大的招牌。
他的旁邊,一個名叫羅展的特工,正渾身冒冷汗的陪坐在一旁。
許久,張安平開口說道:
“你叫羅展?”
羅展乖巧的點頭後才發現張安平沒看自己,趕忙道:
“是。”
“聽說你第一次行動的時候,私自將一名日本人殺了?”張安平問的很輕聲,但在羅展的耳中卻猶如驚雷。
他臉色煞白,吞嚥著口水,緊張兮兮的回答:
“區座,屬下知錯,屬下認罰。”
他當時在徐天的麾下,在徐天佈局刺殺王擎漢的時候人力車車伕打扮的他,被一個醉酒的日本人點中,這貨將人拉走後順道送到了閻王殿。
當時他還覺得徐天是帶著有色眼鏡斥責自己。
但沒幾天偽警察便尋到了他,要不是徐天早有佈局,他整個人就摺進去了。
事後羅展向徐天認錯,但徐天並沒有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被調離了徐天組,安排到了公共租界做後勤——冷板凳坐了兩個月,灰心意冷之際,不成想被人喊到了這裡。
當他看清身邊坐的人後,沒有激動,只有要命的恐懼。
張世豪,特二區最大的boss,他頂頭上峰的頂頭上峰的頂頭上峰,特工界的傳奇。
而他,卻是在第一次出任務時候鬧出么蛾子的特工“典範”——坐了兩個月的冷板凳,這處罰才來嗎?
而且還是來自二區區長!
張安平終於轉頭看了眼這個膽大妄為的菜鳥,看到對方嚇到渾身發顫後,才輕聲道:
“去殺一個人。”
羅展瞬間從發顫狀態中“跳”了出來,興沖沖的說道:“是!”
張安平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羅展:
“他叫川田康夫,待會兒會從夜總會出來,幹掉他!”
“是!”
“他身邊應該會有一個美國人,不要誤傷他,殺完川田,順便感謝下那個美國人,懂?”
羅展不是蠢人,蠢人也進不了二區,他馬上明白了張安平的意思,保證說道:“屬下一定將話帶到。”
“很激動麼?”
張安平輕聲的一句質問,又讓羅展陷入了緊張發顫狀態:
“屬下、屬下知錯。”
張安平看了眼羅展,他懷疑羅展不是害怕的發顫,而是激動所致——這莫非就是腎上腺素飆升所致的發顫?
這時候夜總會的五樓有人開啟手電筒畫出了三個圓圈。
“要出來了,準備一下。”
羅展愕然的看著張安平。
槍都不給,難不成是要他徒手搏殺?
好在這是他想多了,一支衝鋒槍被張安平從座位下抽了出來。
“用這個?”
羅展有些懵,手槍他不香嗎?
這火力……是不是有些太強?
張安平望向羅展:“有問題嗎?”
“沒、沒。”
張安平收回目光,又望向了夜總會。
當他看到目標在夜總會出來後,道:“目標出來了。”
說著將一個五十發的彈鼓又交給了羅展,並說道:“去行動——記得清空彈匣!”
“是!”
羅展眼睛都直了,五十發的彈鼓啊,真奢侈!
他將彈鼓按上後提起衝鋒槍,蓋了一條毛巾後匆匆下車。
看著羅展的背影,張安平的目光深沉起來。
手槍,當然有。
但他就是要用衝鋒槍。
如果可能,他更想自己親自去殺戮。
但幾重身份的限制讓他不得不冷靜,所以啟用了故意冷藏的羅展。
羅展的手段更暴虐些,而這,便是張安平所需要的——他從中午就醞釀的殺機,只能用這種方式消耗一點。
醉醺醺的川田和克羅,兩人勾肩搭背,用漢語評論著舞女的火辣和酥爽。
兩人的保鏢迎上了各自的主子,臨別之際,克羅大手一揮,豪情萬丈的道:
“川田先生,明天、明天我請客!”
川田醉醺醺的應道:“好!克羅先生,明天必須三個!每人三個!”
兩人蕩笑著分別,在轉身的剎那,醉醺醺的兩人都默契的恢復了清明,一抹的醉意都看不見。
裝醉,不止是優秀特工的基本素養,優秀的商人也具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