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海淪陷以來,多少日寇倒在了這個男人的算計下,多少日本人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本能的發顫!
而現在,這個男人,像極了一座要爆發的火山。
“區長,您……”
溫偉不是軍統的人,或者說他只是軍統的編外人員,過去面對張安平,他更多的是一種合作的態度。
但現在卻幾次用到了敬語——他是真的又是害怕又是同情。
張安平平靜的打斷溫偉的話:“沒別的事的話,你先回去吧。”
溫偉看了看張安平,最終轉身離開。
待溫偉離開後,張安平強壓的殺氣再也忍不住了。
此時的隔壁包間,幾個喝茶的客商突然紛紛打起了寒顫,有人罵道:
“他媽的,八月的天,怎麼突然陰冷陰冷的?”
張安平在包間中呆了三分鐘後才離開,離開時候的他面色平靜,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他卻開車來到了溫偉說出的地址,將車停在樓下後,他呆在車裡,呆呆的看著三樓,久久不曾離開。
衝動告訴他,這時候的自己,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陪在曾墨怡的身邊;
這時候的自己,應該將那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這時候的自己,應該用無數日本人的血,去為自己的老婆復仇!
但理智卻告訴他,這時候不能有任何的衝動!
他甚至連上去都不行。
許久許久後,張安平隔著窗戶遙看著三樓,輕聲呢喃:
“對不起……”
作為一個特工,作為一個掌握著數百人、影響著數千特工的軍統區長,他連匹夫一怒,流血五步的資格都沒有!
樓上,住在好友家的曾墨怡,時不時會觀看樓下,看有沒有日本特務監視自己。
從早上到下午,多次觀察後,曾墨怡確定日本特務已經放棄了對自己的布控。
這讓她很是開心,自己利用王遂周將計就計的法子,生效了!
但下午兩點起,一輛車便出現在了樓下——很正常的一幕,但曾墨怡一直沒有看到有司機從車裡下來,這讓她警惕起來。
難不成這麼演了,日本人還沒放棄對自己的監控麼?
許久之後,汽車離開,在離開前窗戶搖下,露出了一張陌生的臉——在陌生的臉上,曾墨怡卻看到了熟悉的稜角。
安平?
曾墨怡呆滯,直到汽車離開她才回過神來。
一定是安平!
姑娘笑了起來:
死沒良心的,聽到我被欺負了眼巴巴跑來看我來了?
哼,原諒你啦!
姑娘略帶得意的心道:
這一次你一定是驚掉了下巴對不對?你想不到我會這樣脫身吧!
目光在汽車消失的方向停留了許久,姑娘突然矯情的抱住了肚子,輕聲自語道:
“你等著啊,過段時間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一瞬間的她,臉上佈滿了母性的光輝。
……
如果哪天張安平突然暴打溫偉一頓,那麼請別激動,溫偉應該想想日本的川田先生。
川田是日本派出來和克羅這個吸血鬼談判的代表——川田知道日本是不會為數十萬支美製步槍買單的,但這並不能打消他熱忱的和克羅做交易的熱情。
成或者不成,川田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用高價釣住美國佬,讓美國人不能賤賣他們的武器——戰爭是多方面的因素,財力的消耗,也是至關重要的,讓國民政府在每支步槍上多花一塊錢,對他來說都是天大的功勞。
而他的目標是,讓國民政府在每支步槍上花費至少160法幣——六十萬支步槍,便能讓國民政府多花費五千萬法幣!
所以他每天都在殷勤的邀請著克羅,天天帶克羅享受帝王般的生活。
克羅也是來者不拒,和川田都在默契的演著戲。
兩人都瞭然彼此的打算,但卻相互間不說破。
在川田的攻勢下,克羅都忍不住心想:
這個日本人實在是太好了,他每天這麼的待我,等過段時間國民政府屈服後,我大概會“無意中”洩漏些川田先生感興趣的東西吧。
比方說交易的地點、時間……
這一次,兩人又攜手去了公共租界中最負盛名的夜總會,又開始了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夜生活。
夜總會外面,套著張世豪馬甲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