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拜見的,這樣吧,您在這裡先坐坐,找幾位姑娘先陪著,小人這就去把她給接來,燕姑娘一聽說您來了,她馬上就飛過來了……”
說著就要轉身告退,公子錦搖頭說:“不用了,你這裡的姑娘我都不喜歡,我就跟著你一塊去吧。”
“那可是委屈您啦。”楊管事咧嘴笑道:“好吧,小人這就招呼船去,馬上就走。”
很快地,他就準備了一艘花船。
二人登船坐定,由一個花俏的船姑娘操槳,沿著河邊,不一會就劃出了這片燈光璀璨所在,直到河面上燈光稀落,再不見先時的繁華景象,岸邊上更是一片黝黑,想是早已離開了所謂的“十里小運河”區域。
楊管事一隻手揚著燈籠,頻頻向岸邊打量道:“快到了吧!怎麼還沒到?”
搖船的婆姨說:“過了前面七棵柳樹就到了,這條水路我最熟,楊老爺不用擔心,每天都是我接送她來的,不會錯的。”
楊管事這才笑嘻嘻地向公子錦說道:“就快到了,她家我去過一回,家裡還有個老母親,這孩子很孝順的,掙的錢都交給她母親。”
公子錦點點頭,沒有吭聲。
老實說,對於這位燕子姑娘,他是壓根兒一點也不清楚,只是遵照密札上指示的行事,也不知道何以指示他來此見一位風塵姑娘,心裡不免好奇。
“李大爺您真是好眼力啊!”楊管事說:“要說到姿色人品,這裡再也沒有第二個能比得上她,而且——您當然已經早知道了……”
“知道什麼?”
公子錦見他笑得曖昧,倒有些被他弄糊塗了。
“燕子她……”姓楊的把頭附近了,壓低了嗓子道:“她還是個清倌兒,從來是賣藝不賣身,還沒正式接過客人……”
公子錦見他那樣曖昧的表情,同時眉飛色舞地頻頻向自己打量,真恨不能一拳照他臉上打過去。當然他不會真的這麼做,再想想自己此刻所扮演的身份,原就是一個“尋芳”的客人,又何怪對方有此表情?
當下怪不自然地笑了笑:“這就難得了。”
“給李大爺您說句實話。”楊管事道:“大爺您可真是好福氣啊——燕子姑娘來八音畫舫總有年把子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在家裡見客,要不是她事先關照,小人不敢把大爺您帶到她家去呢。您是沒見過,這位姑娘的脾氣可大了。”
說話的當兒,已過了七棵柳樹的河濱,地名“七柳屯”,小船搖晃著徐徐向岸邊靠過去。
楊管事“啊”了一聲,忙拿起了燈籠,一面向岸上照著,彷彿是看見岸邊上站著個人。
“哦——”楊管事笑著說:“大姑娘等著我們哩。”
搖船的婆姨說:“不會吧,她不知道呀——再說她母親還生著病!”
楊管事一怔道:“你看,我竟然忘了,對了,她跟我說過,說這兩天她母親的偏頭疼病犯了,夜裡都不能睡覺……”
四周圍一片黝黑,也就有小船上的兩盞紙燈和楊管事手上的燈籠所散微弱光芒,在水面上搖散著片片鱗光,附近河面上偶爾傳過幾聲魚兒潑刺的水響,更加添了幾許夜的陰森與神秘。
小船泊岸,楊管事首先跳上岸邊,回頭張羅著,待將要接引公子錦上岸,就在這當兒,猛可裡一條人影直襲過來。
好快的勢子。
此時此刻,誰又會料到有此一著?
那人想是匿身在岸邊的大樹之後,驀地現身而出,其勢絕快,加以彼此距離極是接近,令人防不勝防。
黑暗裡,彷彿只看見這人手裡所持有的兵刃,寒光閃了一閃,便聽見楊管事“哎呀!”一聲倒了下來。
幾乎是同時之間,船上的公子錦也已有了反應——這人其實早已度好了勢子,即在其劍傷楊管事的同時,左手振腕,打出了暗器“喪門釘”,一縷尖風,直向公子錦正面襲來。
公子錦一驚之下,反應極快,掌中摺扇輕輕一撥,當地一響,已把暗器喪門釘磕飛水裡,同時間身形輕縱,已閃身岸上。
那人挾其餘威,長劍快速了轉:“呼!”地劃出了一圈寒光,反向公子錦頭上劈來。
“當”的一響,再一次為公子錦摺扇點開。
原來這柄扇子,描金嵌鐵,也可當作兵刃使喚。
暗影裡雖然看不清對方這人是個什麼長相,大體上卻認出是個瘦高身子、有著一雙濃眉、目光猙獰的漢子。
公子錦身子一轉,左手用劈空掌力,直向這漢子腰胯間擊去,同時向著小船上早已嚇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