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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要的人物,徐小鶴當時曾向師父一再盤問,陸安亦不說破,只雲到時自知。想不到公子錦也是一樣,一任她如何追問,也是不肯吐露一字。

——她因而想到師父生平一向料事如神,此番特別打發自己前往,還囑咐帶了一些平日罕用的藥物,莫非是此行還需要自己去為什麼人診斷看病不成?好在不久自知,公子錦既奉命不得對外人吐露,卻也怪不得他。這麼一想,也就不再生他的氣。

陸安其實還一再囑咐她,要她在暗中多多注意他的安危,必要時當盡全力保護,可知他此行任務極其重要,萬萬不可出一點差錯。

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呢?

徐小鶴強壓著心裡的好奇轉過臉來,剛想用別的話旁敲側擊一番,說不定能套出些什麼來——卻有一騎快馬,風掣電馳潑刺刺直由身後馳來。

二人聞聲而警,還來不及回頭察看,來馬又緊擦著二人身邊賓士過去,驛道上揚起了大片黃塵。

打量著這人背影,一頂馬連波的大草帽,黑綢子短褂,甚是意態軒昂——

公子錦方自注意到這漢子黑綢汗褂上所繡的一個特別圖案標誌,身後蹄聲得得,一連六騎快馬,潑刺刺又自擦身而過,緊迫著前面漢子,風湧雲聚般狂馳而去,聲勢之巨大,饒是驚人之至。怪在這一行七人,非但衣式裝束一般無二,即是胯下座馬也都是一色純黑,七匹怒馬,一致發足狂奔,自有非常氣勢,蹄下黃塵,有似一天黃霧,又似一條迤邐千丈黃龍,一徑追循著前道飛蹄,滾滾而逝。

這般陣仗,不禁使得所有路客紛紛駐足張望。

公子錦方自思索著七人背上奇怪的圖飾,並不像是常見的官府“勇”字號衣。徐小鶴卻已失聲地“哦——”了一聲,直向著前面消失漸遠的人馬發起呆來。

“怎麼回事?”公子錦看向小鶴道:“這些人是什麼來路?是本地官府的人?不像!”

徐小鶴轉過頭,奇怪地瞟了他一眼,道:“你以前沒有來過江南?”

公子錦搖搖了頭,略似汗顏笑道:“姑娘的意思是在笑我的閱歷不足,可是?”

徐小鶴一笑說:“你倒有自知之明——剛才那七個人,你看他們是哪裡來的?他們身上所繡的那個馬頭標誌,你可知代表什麼?”

經她這麼一說,公子錦才自悟及,原來七人黑色短衣背上所繡制的特別圖形,竟然是一個“馬頭”形狀,小鶴這麼一問,他竟無以置答,尷尬地搖頭微笑,表示全然不知。

徐小鶴大驚道:“你真的不知道?”心裡暗暗奇怪,何以對方連如此赫赫聲名的江湖門派都不知道。

“你的江湖閱歷豈止不足而已,”小鶴打趣地奚落道:“看起來簡直差得太遠了!”

公子錦抱拳道:“請教,請教。”

徐小鶴前後看了一眼,確定沒有被人監視,才自說道:“看起來,你過去大概很少在南邊各省跑過,居然連當今黑道最具盛名的‘鐵馬神令’門派都不知道!”

公子錦心裡怦然一驚。

——他焉能會沒有聽過這個黑道上最是惡跡昭彰的組織門派?只是徐小鶴既這麼說,不如干脆糊塗到底,倒要聽聽她說些什麼?

徐小鶴見他睜著一雙大眼睛呆呆地望著自己,只以為他真的不知道,不禁嘴裡“嘖嘖”稱奇。

隨即告訴他道:“鐵馬神令一般都稱呼他們是‘鐵馬門’,這個門派在江湖上聽我師父說已經橫行了三十多年了,過去的總舵是設在浙江天台山,後來因為官兵的多次圍剿,聽說搬了好幾次家,不得已化整為零,分散在江南各處,這裡太湖附近就有他們一個分寨,人多勢眾,平常是小罪不犯,大罪不斷,因為他們門下有本事的人多極了,江湖各派對他們雖然看不順眼,卻也惹不起他們,這就使得他們越來越橫行霸道了。”

公子錦道:“難得姑娘平常在家,足不出戶,居然外面事情也知道得這麼清楚——

可知道這個鐵馬門的總令主又是什麼人?”

徐小鶴說:“聽我師父說,鐵馬神令一共有四位令主,總令主姓什麼叫什麼,到現在沒有人弄得清楚,大家只是知道他的外號是——”

“外號?”

“對了!”徐小鶴說:“叫雲飄飄。”

“雲飄飄?”公子錦一笑說:“好動聽的一個外號,文縐縐的。”

徐小鶴哼了一聲道:“好聽是好聽,可是這個老魔頭可是猾狡極了,大概就是因為他神秘得來無影去無蹤,像雲一樣的不可捉摸,所以外面才給他取了這麼個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