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讓他知道他這個要求有多強人所難,可惜我哭不出來。
“不是我不想去,童可舒故意刁難我,去了也是枉然。”
“她怎麼刁難你?”
我咬牙,索性豁出去:“她要我離開沈蘇,還詆譭我爸爸的清譽,說他跟女學生有染,你叫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你教我。”
周諾言的臉色似乎白了些,說:“她還說了你爸爸什麼?那個女學生……”
“我才不信她的鬼話!”我氣急敗壞地打斷他,“我爸爸是一位很稱職的大學老師,深受學生愛戴,在我的記憶裡,以前每年教師節我們家就非常熱鬧,登門拜訪的、打電話過來問候的學生不計其數。現在他已經過世了,我想不到還有人這樣無恥別有用心地拿這種事來做文章。”
周諾言沉默地看著我,隔了半晌才說:“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一怔,不明所以地與他對視。
他又說:“碧璽,如果你就這麼走了,那跟逃跑有什麼區別?你受了委屈,起碼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討回來。”
我頹然搖頭:“沒用的,我開罪了她,她不會輕易放過我。要我低聲下氣地去求她,我絕對辦不到。”
“誰要你低聲下氣求她?”他挑眉,握住我的手,大步朝出口處走去。
我以為他會直接拉我去醫院,誰知是去吃飯。
周諾言的飯量不大,吃東西也不怎麼挑食,只是有潔癖。在車上他徵詢我的意見,我隨口說了一家,結果進去不到三分鐘他就把我拖出來。
“何碧璽,你經常在這樣的大排檔吃飯嗎?”他臉色不太好。
“也不經常,我在食堂吃的多。”我知道他被裡面那堆得到處都是的油膩碗碟倒足了胃口,“那你想吃什麼?就我們兩個人總不至於去大酒店吃吧。”
“難道就沒有衛生整潔點的小吃店嗎?”
這可把我難住了,再衛生再整潔也比不過自己家裡,我想很難有飲食店符合他的標準。正皺著眉頭想,聽見他沒好生氣地說:“想到沒有?我快餓死了。”
抬眼看到他捂著胃,我的心緊了一下:“你怎麼了?又胃疼?”
他居然點了點頭,這下我更緊張了。忽然靈機一動,笑眯眯地招手攔了輛車:“走吧,我想到一個好去處,保證衛生整潔乾淨。”
從超市出來,我拖著周諾言的手繞過那個人工湖,指著前面不遠處那片小區給他打氣:“就到了,只要三四分鐘的腳程。”
他替我拎著幾個塑膠袋,忍無可忍地說:“你剛才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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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旋轉木馬(10)
我呵呵笑起來:“這次是真的,你瞧,那不就是!對了,你怎麼會過來的?誰向你告的密?方文琳還是老班?”我猜不會是老班,當初她跟我要監護人的名字,我沒辦法只好把周諾言的名字報上去,老班問我實際關係,我瞎掰說他是我叔叔,老班沒有求證精神,一下子便信以為真。
“方文琳。”他如實說。
“那女人被你收買了。”我一邊走一邊抗議,“以後我得離她遠點,說不準哪天又被人賣了。”
周諾言的臉色微微一變。我意識到失言,忙岔開話題說:“啊,到了。”
我算準了時間,老班現在該在學校裡忙活,她的大房子裡只有一個小保姆、一個嬰孩,還有一隻雪納瑞。我敲門進去,跟小保姆嘀咕了幾句,她笑著偷偷打量了周諾言幾眼,小臉立時變得紅撲撲的。我打發她去嬰兒房,回頭瞅見周諾言正半蹲著跟那隻狗交流感情,也不打擾他們,飛快地溜進廚房幹活。老班是有錢人,老公是飛國際航班的副機長,長年不在家,所以時不時把我跟文琳叫到她家裡來聚餐,美其名曰給新房添點人氣。
老班的廚藝馬虎得緊,小保姆是專門幫她帶孩子的,炒菜做飯也不濟事,於是每回都是我跟文琳伺候她,她家的廚房簡直是我們的天下。駕輕就熟地淘了把米,放進電飯鍋後跟著洗菜,客廳偶爾傳來一兩聲低低的犬吠。
“需要幫忙嗎?”周諾言甩了那狗,湊過來問我,他顯然沒有君子遠庖廚的思想陋習。
我露出欣賞的目光望著他,順手從水池裡撈出一個土豆:“大醫生,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刀功吧。”
他洗手接過土豆,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不多時,兩菜一湯大功告成。將鮮蓮子玉米蛋花羹端上桌,我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嚐嚐看好不好吃。”
他品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