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邵九,寶齡到位看到平野與其他人相處的摸樣,想著大約是如此,便也不再多想,只在心裡笑一聲,還真古怪,剛想再文文邵九的情況,卻見門口忽然來了個黑衣人,略微低了低頭道:“有位客人說是找顧小姐。”
找她?寶齡不覺一怔:“誰?”
“南京阮府的阮四公子。”
阮。。。。。。素臣
。。。。。。
阮素臣站在邵公館的池塘邊,五月的午後已有幾分炎熱,但像他一襲銀白色的長袍,面容如雪般的清澈,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只有眼底一絲波瀾洩露了他心底並非如表面一般平靜。
邵九,邵顏。。。。。。邵顏、邵九。。。。。。
幾個字反反覆覆的在他心裡來回的碾過,他一動不動,宛若凝注。
寶齡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樣的阮素臣。她的腳步聲並不算輕,甚至,她還故意弄出了點聲響。自從那日在青雲軒尷尬的相處之後,因為寶嫿的事情,她還想去青雲軒找過他,卻得知他忽然去了南京。而現在,他卻忽然出現在邵公館。
她幾乎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他。
所以,她希望他能先看見她,先開口與她說話。
叫她意外的是,知道她幾乎走到他的跟前,他才抬起眼簾來,看著她,並不作聲,那目光深刻地教他有些難以適從。憋了許久,她採用輕快的語氣道:“你怎麼來了?”
阮素臣看了她一會兒,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外頭都傳遍了。”
寶齡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昨日青蓮會與大和幫的那件事,見他平素一貫淡然從容的眼眸深處,此刻有著深深的關切,心頭不知什麼感覺,遲疑道:“我。。。。。。沒事。”
“回家吧。”
淡淡的三個字,卻彷彿不容置疑,手一伸過來,自然地牽起來她的手。
“等等!”寶齡未想到他說走遍要走,跟著他走了幾步,道:“是爹讓你來接我的?”
阮素臣側過臉,腳步歲微微停頓了一下,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我沒有去過顧府。”
那麼,便不是顧老爺的意思。
收輕輕抽了出來,寶齡頓了頓道:“不,我還不能回去。”
看著她的手很輕、卻堅定的收回去,阮素臣凝視她,黝黑的眼眸深處想是什麼忽然破碎:“為什麼?”
邵九與顧老爺約定之事,寶齡不確定其他人知不知道,但是這畢竟不是可以隨隨便便說出來的事,而且,顧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現在,她還不曉得,她斟酌了片刻,道:“因為,青蓮會的九爺為了我受了傷,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等他痊癒了才回去。”
此刻,她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理由。
如墨一般的眼眸彷彿凝住,阮素臣的唇淡淡的沒有一絲顏色,良久,一字字的說:“你。。。。。。喜歡他?”
六十九 往事俱休矣
阮素臣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落入寶齡耳中,她頓時錯愕地抬起頭,慢慢咀嚼他話中的意思,好半響才回味過來。阮素臣問的,竟是……這麼一個問題。
你喜歡他?這個“他”指的是邵九?
阮素臣是認為,她之所以答應顧老爺來邵公館小住,之所以遭遇那麼多危險還要留下來,是因為,她喜歡上了邵九,她想多點時間留在他身邊。
阮素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寶齡臉上,四周的空氣靜默的叫人慌亂,寶齡動了動唇,想開口說些什麼,那句話似乎就在嘴邊,阮素臣卻忽然搶在了她前頭,淡淡地開口道:“那天,我之所以回南京,是因為,我想跟父親,跟我娘說一件事。”
“什麼事?”寶齡原本不知該說什麼,被他驀然打斷,心思有些飄忽,無意思地便介面道。
阮素臣眼底有黯淡的火苗,慢慢道:“我求我娘,讓父親同意,向顧家、向你提親。”
“阮……”寶齡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原來阮素臣突然間回了南京,竟是為了向她……提親。
黝黑的眼眸中那抹火苗輕輕跳動,叫寶齡喉嚨有些乾澀,憋了半響才道:“你父母。我是說表舅舅與三夫人……怎麼說?”
一瞬間,那簇火苗彷彿熄滅了那麼一下,阮素臣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浮上一絲迷惑,隨即卻化作一片柔和堅定:“我不會放棄。”
不會放棄,那麼,就是沒有同意?
寶齡愣了半響,隨即暗自苦笑一聲,也是,她顧家大小姐的身份或許對普通人家來說還有些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