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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海市這一天的天色氤氳,潮溼的空氣在身體中徘徊,人們心情如剛被大雨溼潤過的稻田。寫字樓裡的光線即使被一層燈光照亮,但自然中的灰色依舊在各個角落中穿梭著。一個陌生男人手持著一個檔案袋快步走向孔一銘的辦公室。他敲門後直接開門走了進去,孔一銘似乎正在等待他。

他將檔案袋遞給孔一銘並對他說:“孔總,這是您要的資料全都齊了。”

孔一銘拜拜手,向示意他沒有事情了,他可以出去了。陌生男人很恭敬地走出辦公室,並輕手地關上門。孔一銘開啟檔案袋,從裡面掉出幾張照片,是關於葉清然的。他秘密找過私家偵探,他相信上一次碰到葉清然,她給他血濃於水的感覺是真實的。他將袋子中的資料全部取出放在桌子上,他仔細地閱讀著資料,面部顯露出些許的激動、驚喜、釋懷。這份資料很全面,從葉清然兒時走失的地點到失憶被福利院收養、成績資料以及現在的狀況都包含在內。找尋了這麼多年,終於讓他找到了妹妹。可是這種結果他不滿意,他反問自己為什麼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會失去他們兒時共同的記憶,雖是苦澀的卻是一生最難忘的。父母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去世後,十歲的孔一銘與四歲的妹妹在一夜間成了孤兒,過起了食不果腹、無依無靠的日子。那是一個平靜的週日,孔一銘帶著妹妹去表叔家去取生活費,事情變化發展的總會很突然。他們的表叔突發心臟病被送往醫院,家裡亂成了一團。混亂中,孔一銘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開了妹妹的手,當他發覺時妹妹已經走失了。往事一別就是二十多年不見,由於少年時代的流浪、謀生讓孔一銘別無選擇地走上這條險峻、動盪的路。幾年之後,孔一銘透過關係偷渡到泰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用命和血換來泰國大毒梟的信任,其後將他認為義子並將他留在泰國繼續發展,直到現在無人可待的位置。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自己造下的罪孽,沒有人剛生下來就是如此,誰都看不清命運的模樣,在他的掌控之下人們只好欲罷不能。為了妹妹孔一銘再次回到雲海市……

過去的經歷閃電般在腦子裡流過了一遍。他拿起最後一張照片,是葉清然的現照---身著一身警服,正義、自信、勇敢地微笑著。他目不轉睛地對著照片看著,他很矛盾。他看到妹妹成為優秀的警察是欣慰的、是自豪的;可是警與匪永遠是水火不相容,如果葉清然恢復記憶並且知道了真相,她是很難面對還是親手逮捕自己。他心中的惆悵演變成四分五裂……

他自喃地說道:“妹妹……”腦海中回映出與葉清然兒時合拍的舊照片。二十多年的分離任憑孔一銘如何想象葉清然是怎樣,都無法跟隨進她的世界裡去了解她:外冷內熱、情感內斂、英姿颯爽、清新自然、瀟灑果斷、溫柔堅強、主見穩重、風韻成熟、機敏聰慧、真誠寬容、正義勇敢;擁有若隱若現的神秘感,自身有特有的警花魅力吸引人走進她及其走進她的生活和內心裡去。

葉清然靜靜地坐在6號接頭地點的房間中等待著剛剛從奧斯陸返回的周羽,他之前聯絡林局說有情況彙報。林慶民臨時決定讓葉清然此次代替他,他並沒有告訴周羽。

不久周羽輕輕推門而入,是葉清然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感覺特別意外、欣喜,幸福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露出。他看著她,凝視的神情中充滿愛意。

周羽慢慢坐在她的對面:“終於可以讓我見你一面了。”

“你的傷怎麼樣了?恢復的還好吧?”

周羽肯定地點點頭。

“哦,對了。”他將孔姍姍給他的u盤取出遞給葉清然。

“對不起,上次提供錯誤線索一定令你們很麻煩。”周羽很內疚地說道。

“沒什麼,誰都是從錯誤中總結經驗。你和林局說的重要線索就是這個?”

“對,這裡面的資料和上次我提供給你們的拼合起來就是所有賭場的地理位置和經營時間。他們的確很狡猾,將時間和位置與周圍餐館的送餐時間與送餐範圍做相反記錄,你們僅僅根據地圖是根本找不到的。這裡面的資料是孔一銘的妹妹孔姍姍從他的電腦中複製的,不會有錯。我已經將這些資料和地圖合二為一重新整理出賭場的分佈圖和營業時間。”

“你這麼肯定孔姍姍?”

“我相信,她沒有在說謊。”

葉清然點點頭:“好吧,帶回去我們會進行分析。”

當她將u盤裝進包裡時,周羽走到她的面前俯身下蹲。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他將她的手輕柔地貼在自己的臉龐,深情地看著她。

“那天在醫院,我……明明看見你了。我用盡全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