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彥堅乾笑兩聲,“種帥繼續玩,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輕描淡寫地比賽說成遊戲,他自己也心虛,慌忙走了。
四周歡聲雷動,年輕男女們個個激動萬分,女孩子們握著手跳了起來,他們已經把戰勝西夏武士看成了一場大宋的勝利。
李九真心中也異常激動,和在場所有小娘一樣,她的一雙美目中閃動著異彩,她為李延慶的勝利感到驕傲,彷彿李延慶的勝利也是她的勝利,讓她也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眾將一擁而上,要將李延慶舉了起來,种師道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制止,“這裡可不能亂來,大家快快放下!”
李延慶被眾人放下,他上前躬身施禮,“學生幸不辱命!”
种師道捋須嘆道:“技術精湛,但策略更加高明,我大宋人才輩出,這是我大宋之幸也,李少君將來若光臨陝西,我一定掃榻相迎!”
這時,管家將劍交給了种師道,“這柄劍是我家東主送給種帥,希望種帥能用它指揮千軍萬馬,再勝西夏。”
种師道輕輕撫摸一下式樣古樸的劍鞘,便將劍交給李延慶,“這柄劍雖然只是彩頭,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請少君收下。”
李延慶接過寶劍,“多謝種帥厚愛!”
這時,鐘聲敲響,入席的時間到了。
第二百零四章 鄭氏壽宴(六)
雖然箭壺比賽極為精彩,但全部圍觀者也只有百餘人,這礬樓一千二百餘名賓客中只能算極少數,文官們鄙視武將,就算喊得再驚天動地他們也巍然不動,既不去圍觀,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當客人們紛紛歸位後,壺箭比賽的影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李延慶的位子在秋樓三百三十七號,他進門之時便拿到了座位牌,秋樓的賓客以中下層官員居多,雖然參加宴會的太學生並不止李延慶一人,但他們大多憑藉父輩的地位和權勢坐在春樓或者夏樓,坐在在秋樓中的太學生也就只有李延慶一人。
秋樓的賓客也是最多,足足有五百人,前後一共有五排,每排一百張席位,陳設比春樓和夏樓都遜色不少,就只有一張小桌子和碗碟,雖然碗碟也是上好瓷器,但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擺設,連一瓶花也沒有,而且十分擁擠,大家入席或者去如廁都會非常不便。
不過這也正常,六七品小官的待遇怎麼能和相國、太尉相比?
李延慶坐在倒數第二排,他發現自己的前後左右都是年輕男子,有文質彬彬的年輕官員,也有身體強壯侍衛,但更多是沒有功名計程車人,他們大多是名門權貴子弟,在家苦讀備考科舉。
此時所有的年輕人都打扮得衣冠楚楚,超過了赴宴的禮節,就彷彿是來相親一樣,臉上帶著一絲自命不凡的神情,而且他們座位牌似乎都是臨時趕製,大多是木牌,不像自己是一塊銅牌。
李延慶頓時醒悟,鄭榮泰給他說過,他祖母又臨時請了一些年輕才俊,給她前夫的孫女相親,看來鄭榮泰說的就是這批年輕人了。
這個發現令李延慶略略有些不滿,如果把這些臨時請來的年輕賓客去掉,那他的座位豈不是排在了最後。
但心念一轉,李延慶心中便釋然,自己一無位居高位的父親,二無顯赫的家族背景,三無人人羨慕的進士功名,典型的三無人員,鄭家為什麼要高看他一眼?
這時旁邊一名二十五六歲年輕官員笑道:“能不能和這位賢弟商量一件事?”
李延慶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和他說話,他不由一怔,“商量什麼?”
年輕官員指了指李延慶右首邊的客人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們想坐在一起,能不能和賢弟換個位子。”
李延慶點點頭,“那就請吧!”
他拾起自己的茶杯站起身,和旁邊年輕官員換了一個位子,“多謝!多謝!”男子連忙抱拳感謝。
或許因為換了位子,年輕官員覺得不打個招呼也不好意思,便向李延慶笑問道:“請問賢弟貴姓,在哪裡高就?”
“兄臺客氣了,在下免貴姓李,目前在太學讀書。”
“原來是太學生,不錯!不錯!”
“不知令尊是”年輕官員又試探著問道。
“一個商人罷了,不足掛齒!”
李延慶心中有點不悅,冷冷回了一句,一般而言,他介紹完自己,對方也應該及時自我介紹,這才是對等的禮節。
但對方非但不自我介紹,反而追問李延慶父親的背景,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