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師成心如明鏡,一旦楊戩手握重權,他必會利用自己曾經假冒天子手諭和尚方寶劍的一些把柄,一步步削弱自己,最後將自己放逐,使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也是基於對未來的恐懼,梁師成一定要將這個關鍵的位子拿到手中,
但天子壽辰已經連續辦了十屆,已經演變成天子攬財的一個絕妙藉口,所謂辦出新意,無非是攬更多更好的財寶。
就在梁師成冥思苦想之時,門口傳來侍衛稟報,“太師,福安衙內有急事求見!”
梁師成一怔,長子極少出宮,他居然在上午出宮來找自己,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梁師成連忙道:“快讓他進來!”
片刻,梁福安匆匆走進書房,跪下給父親行一禮,急聲道:“父親,出大事了!”
“我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但出了什麼大事?”
“啟稟父親,楊戩死了!”
“啊!”
這個訊息令梁師成又驚又喜,楊戩的防衛極為嚴密,他本來就對李延慶不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李延慶真的將楊戩幹掉,他一時心花怒放。
“這消失可是真的?”
“絕對是真,孩兒在御書房看到了鄆州送來的八百里加急快報,楊戩被人一箭射死。”
梁師成長長鬆了口氣,他想起一事,又連忙問道:“兇手抓到了嗎?是誰幹的?”
“啟稟父親,快報上說,楊戩當時率軍和梁山亂匪激戰,結果被宋江一箭射死,箭桿上刻有梁山宋江的名字。”
梁師成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居然死在梁山亂匪手中,不是應該死在嘉王派出的刺客手上嗎?
梁師成一時不明所以,要負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這時,梁福安也有點糊塗了,這難道不是令人欣喜萬分的好事情嗎?父親怎麼變得有了心思。
他小心翼翼問道:“父親,楊戩被殺有什麼不妥嗎?”
這時,梁師成已經漸漸理清了思路,他低低嘆息一聲,“此人年紀輕輕,怎麼會如此厲害?”
不用說,一定是李延慶挑起了梁山和楊戩的戰爭,在混戰中一箭射殺了楊戩,還栽贓給了宋江,說不定欒廷玉也死在他手上。
“福安,你覺得這個結果如何?”
梁福安極為精明,他忽然隱隱猜到,恐怕楊戩的死和父親有關,堂堂的太傅,怎麼會輕易死在一群亂匪手中?
他沉思片刻道:“其實這樣做好,大家都知道父親和楊戩有隙,楊戩若莫名其妙死去,父親的嫌疑倒是最大,死在亂匪手中,至少和父親無關了。”
梁師成也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策略有瑕疵,嘉王和楊戩並沒有什麼仇恨,相反,楊戩是反太子之人,栽贓給嘉王,恐怕天子並不相信,反而會懷疑是太子所為。
梁師成暗出一身冷汗,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考慮事情不周,也多虧李延慶找到了梁山宋江這個替罪羊。
從這件事上,他可以看出李延慶對嘉王並不忠心,如果他忠心於嘉王,嘉王絕對不會允許李延慶射殺楊戩。
“此人將來在關鍵時刻說不定還有大用。”梁師成暗暗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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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慶返回京城稍微繞了原路,他渡過黃河,從黃河對岸的大名府南下,再次渡過黃河進入開封府,五天後才返回京城。
進城時天已經黑了,他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直接來到太學自己的宿舍,這次鄆州之行他足足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再有十天就是弓馬大賽了,他心中多少有點沮喪,這半個月他完全可以讓自己的騎射再上一個臺階,他卻白白把時間浪費了。
李延慶推了一下門,見門是從裡面反鎖,估計喜鵲在,他便敲了敲門,片刻,院子裡傳來喜鵲的聲音,“是誰啊?”
“是我!”李延慶無精打采地回應一聲,他忽然感覺自己餓得快要抽筋了。
“啊!小官人回來了。”
房門吱嘎一聲開了,露出喜鵲異常驚喜的小臉,“小官人怎麼回來了?”
“你希望我晚點回來?”李延慶笑問道。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喜鵲連忙開啟院門,李延慶扛著馬袋走進院子,他的馬已經寄存到馬棚了。
“有什麼吃的沒有,我快餓死了。”
“還有幾個包子,我今天買的,有點涼了,我熱一熱。”
“不用熱了,端給我吧!”
“好的,等我洗個手。”
李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