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心中更急了。若是知曉她的身份,直接一頓打罵她也就受了,只是現在這般不做聲讓她心裡實在不安。她跪行幾步,想起重病的孩兒,心中一陣慌亂。
只聽她直接摔伏在地上,痛哭道:“求小姐大發善心,奴婢丈夫那般做事實在是罪有應得……只是可憐奴婢那無辜的孩兒,他什麼錯都沒有,只求小姐能就他一命……”
“起來罷。”段雲蘇揮揮手:“病了便去請大夫,求到我這來作甚?”
陳氏原本亮起的眼神又暗了下去,鄉下地方哪有什麼高明的大夫,更何況孩子的病情來勢洶洶。她也是聽宋府過來的下人說起小姐的本事,自己才不顧一切求了過來。不管小姐有什麼怨氣,她都願意擔著!
她一咬牙,心裡面全豁了出去,跪道:“小姐,奴婢願意將那些事兒全告知小姐……”
瞧著那淚流滿面卻帶著幾近絕望的臉,段雲蘇眼神微斂,厲色一閃而過。
二姨娘與母親往日的恩怨,今日終將要掀開一角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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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泛黃的信紙
陳氏的兒子不過兩歲左右,胖乎乎的十分可愛。那陳管事沒想到自家婆娘還真把小姐給請來了,心中燃起了一把希望,可更多的卻是忐忑不安。今日在門前,原本得罪她的不過是那小廝陳青,但問綠找著機會就溜去見了小姐,怕是將知道的都說出來了罷?
陳管事站了起來,將床邊的位置讓給了段雲蘇,低聲下氣地站在了牆邊。問綠冷哼一聲,你在莊子裡囂張多時,沒想到這報應居然落在自己兒子身上了吧?也虧得小姐是心善人,否則有你哭的!
段雲蘇瞧著床上的小娃兒,臉色嚴肅,問道:“之前可有請過大夫?”
“請過了。”陳氏抹著眼淚道:“大夫說只是普通的風寒,開了幾幅藥便走了。兩日後奴婢瞧著寶兒的病還未好,便又請了一趟大夫,只是大夫還是那般說。今早寶兒的病越發嚴重了,大夫卻說……沒法子了……”
床上的寶兒似乎十分難受,睡著十分不安,時不時咳嗽兩聲,兩側鼻翼一張一張的,呼吸似乎十分困難,口唇略微發紫,病情已經十分嚴重了,再耽擱一分怕真的不好辦了。
段雲蘇收回把脈的手,輕輕觸控一下他發熱的額頭,又俯身在寶兒肺部傾耳細細聽著,心中有了定論。
寶兒得的可不是什麼風寒,而是小兒肺炎。三歲以內的嬰幼兒原本比較容易患上肺炎,若及時診斷出來,情況也不會這般嚴重,也不知陳氏請的那大夫究竟有多高的水平。
初期以為是風寒也就罷了,畢竟症狀還是有點相似。可是這接二連三的還是那般診斷,原本挺簡單的也愣是拖到現在,還一句沒法子就這般交代了?
段雲蘇一聲筆墨,那陳氏急忙翻找來,想是極其激動,連旁邊的鎮紙也弄翻在地,雙手不停顫抖著。
見段雲蘇一筆一劃寫下藥方,陳氏居然“嗚……”地一聲嚎啕大哭,她真的是沒想到,小姐把過脈便有了法子,好不為難的樣子真是神了。陳氏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整個人都要癱軟在地了,原本她都以為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陳嬸你也要注意些,這屋內可要不時開些窗通通風,別因寶兒病了就關得嚴嚴實實。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嬌弱,以後病了可要對留些心眼,實在不行趕緊抱到鎮上請大夫罷。”若是今日不是碰巧她在,這孩子可就兇險了。
陳氏忙不迭地點頭應下。
段雲蘇將藥方交與陳管事,淡淡說道:“時辰太晚了,藥鋪已經關門了罷。你且去宋宅一趟,那裡都有些備用的藥材。”
瞧著他那複雜的臉色,段雲蘇也全當做不知。小孩子畢竟是未摻雜進這大人的恩恩怨怨中來,宋宅因老爺子和方瑜枔需調理身子,裡面備著一些必備的藥,還有她命人去斷崖山採來的藥,藥館中可不一定會有。
藥很快就回來了,煎服之後,寶兒的情況確實是穩定了下來,陳氏滿眼盈淚,深深地向段雲蘇磕了個頭。段雲蘇身子輕輕一偏,沒有正受著這個禮。
一直沉默不語的陳管事也跪了下來,嘴角囁嚅著,最終卻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
“當家的,那些事兒你可真要守著一輩子?”陳氏眼中暗含訣絕:“什麼東西都沒有寶兒的命重要,小姐願意診治,已經是我們天大的福分,守著那些死的東西整日提心吊膽的有何用……”
那人雖是許了他們莊子裡過好日子,但這心裡面的不安卻從未挺過。今日寶兒重病,可是連老天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