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胭紅未全散去:“只是什麼?你哪裡學來的這個?”
趙賀辰撓撓頭,抓著段雲蘇的手,堅決不讓她走了:“辰兒沒學,辰兒就看著蘇蘇……就想嚐嚐……”
還嚐嚐?!自己又不是含桃,嘗什麼嘗?段雲蘇美目一瞪,難道這就是天性,無師自通,不分種族不分年齡不分時空?
得出這樣的猜測,段雲蘇頓感頭頂如萬雷轟炸,眼角一跳。
“這個不能隨便嘗知道不?”段雲蘇瞪了他一眼:“要是你親了別人,可是要全都娶回家去!”調戲良家女子,別人還不找上門來?安親王府的權勢,多少人想攀附!
卻不料趙賀辰眼睛大亮,聲音好不純真:“那辰兒親了蘇蘇,是不是要娶回去了?”
這人理解的重點還真是沒跟自己一樣過,段雲蘇往那湊過來的臉上一掐,頓覺心中的氣消了不少:“娶我?想得美!”
這呆子,還真是想把她給氣死!
趙賀辰眉頭一皺,偷偷瞥了眼段雲蘇,見她美眸嗔怒,急忙收回視線。歪頭想了半晌,眼前一亮:“蘇蘇,辰兒家裡有錢。”
段雲蘇不理會。
“蘇蘇,辰兒爹爹是親王。”
段雲蘇額角一跳。
“蘇蘇,辰兒家有大宅子。”
段雲蘇眼角一抽。
“蘇蘇,辰兒家……”趙賀辰死死擰著眉,紅潤的唇翹著,似乎在拼命的回想。還有什麼來著……方方明明說這樣說的話就可以的了,為什麼蘇蘇還是沒反應呢……
一旁的問綠輕輕掩著嘴角,插話笑道:“小姐,回去罷?這時辰也不早了。”
瞧著問綠挎著裝滿含桃的籃子,段雲蘇小臉微紅,這事問綠從頭看到了尾,真是羞人。她斜睨了一眼全然不知的趙賀辰,抬腳便往前走。
趙賀辰見段雲蘇走了,“呀”的一聲急忙跟了上去,極其自然一把牽住段雲蘇,又回頭留戀地看了方才灑落了一地的含桃,滿眼遺憾。
好可惜呢,辰兒特意摘了又大又紅的給蘇蘇,全跑地上了呢。
不過沒關係,趙賀辰想起方才甜甜的滋味,黑亮的眸子眯成月牙兒。嗯!回去他一定要告訴孃親,他親了蘇蘇,他要娶娘子了!
回去之時,莊子裡的下人早已備好晚膳。傳菜的小廝忐忑地看著桌上那幾道簡單的菜色,甚是憂心。這在京城中長大的小姐,也不知可瞧得上這些簡單吃食?魚翅燕窩的這小小莊子自然沒有備著,這一時間的,去採買也來不及呀。
段雲蘇倒是沒多大想法,她一邊用膳還要一邊看顧著趙賀辰,只見他正捧著湯呼呼地喝著,全然不顧皇親貴胄間的禮儀作態。她心裡也是明白,許是安親王妃覺得有愧與趙賀辰,才這般任由著他罷?
戌時末,天色早已黑透,段雲蘇輕輕挑著燈芯,耳邊的全是清脆蟲鳴。當年隨師父下鄉義診也是這般,以前有師父相伴,現在……段雲蘇瞧了眼打著瞌睡卻仍不肯離開的趙賀辰,嘴角輕彎。
段雲蘇輕輕走向跟前,瞧著撐著腦袋闔著眼的趙賀辰,心神有些恍惚。此時的他卸去了白日裡的稚氣,狹長的眼睛,劍眉入鬢,微薄的唇竟是輕抿著的。
這般容貌、這般的風姿,明明該是一天生驕子,卻偏偏成了個痴兒。他的世界該是最簡單不過,為何此刻卻眉頭輕鎖?
她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撫上那眉頭。
房門突地被撞開,夜風吹進,燭光輕晃。這般的動靜驚醒了趙賀辰,烏黑的眼中帶著被驚醒的迷茫,嘴巴微張,瞧著段雲蘇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手,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怎麼回事?”段雲蘇安撫般地摸了下趙賀辰的腦袋,看向門前的那兩人。
問綠俯身行禮道:“小姐,這人說要找您,奴婢按您的交代說已歇息了,卻不料她強闖了進來。”
“小姐,奴婢求你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兒……”那婦女一見段雲蘇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把頭磕得砰砰作響,地上未有毯子,額頭一下子便磕青了,可見力度之大。
這人約莫三十來歲,一雙眼睛哭得紅腫,面容憔悴,一身布衣雖算不上富貴,卻比莊子裡的奴婢要好得多了。
“此人是?”
“回小姐,這位是陳洪氏,是陳管事的媳婦。”問綠說罷抬眼偷偷瞄了段雲蘇一眼,見她臉色無異才悄悄放了心,心中不禁怨念了。這陳氏也真是的,自己丈夫的那般作態,如今也還好意思求到小姐跟前來。
陳氏見段雲蘇不動聲色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