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多少人說世子妃是妒婦,你就能容忍別人這般說你女人?”趙方嗤嗤笑了,也不知是不是要醉了。
“說這話的都是長舌婦,妒忌別人日子好過。本世子偏喜歡寵著一人,與他們外人何干!”趙賀辰見趙方還這麼說話,心知他的結還沒擼順。沒想到這麼久了,他還沒看清原委:“你這些都是藉口,找藉口的都是懦夫!”
趙方紅了眼,接著酒勁一聲吼:“我才不是懦夫!”
趙賀辰知道自己的話從頭到尾都白說了,他直接站起身來,一拳勾在他臉上,也不像方才那麼好說話了:“不是你就證明給我看!一個大男人半死不活的也不嫌丟臉!若不是跟你還有一絲情分,我管你死活!”
趙方捂著臉怒目相瞪。
不瞪還好,這一瞪,趙賀辰的火氣真的上來了,上前一揪他衣領甩在牆角上,見他掙扎著起來,又是一勾拳。
“就你這樣的人,在雲蘇眼裡就是一個渣!渣是什麼懂不懂?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護不了,還喝酒消愁?我看你活該醉死在大街上!”
趙賀辰轉身,將桌上酒壺扔在他身上:“繼續喝,死了還不用礙別人的眼,聽荷也全都解脫了!”
地上的趙方緩緩地拿起酒壺,想起自己所做之事,眼中隱約起了淚,猛地將酒壺在地上一砸,碎片彈回擦過他的臉,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只聽他聲音痛楚,帶著沙啞隱忍的哭意:“是我活該受罪,是我對不起聽荷……”
此時再好的酒菜也沒了胃口,趙賀辰冷聲道:“道歉有何用,皇上欲派兵出征豫國,你帶著你的霍家軍,給我滾過去!沒有人在同情你!”
趙方緩緩地抬起了頭,突然間嗤嗤笑了,狠狠地忍住心傷淚,從剛才的激動中緩和過來,顫音說道:“沒想到世子還願意提點我這窩囊廢。”
趙賀辰淡淡地看他慢慢站起來,當初的自己痴傻,他還記得那些人明裡暗裡的嘲諷,趙方對他最好,沒有半分的鄙夷。當時痴傻的他就想著,以後要給趙方好吃好住的。沒想到後來歷經種種,他什麼都有了,卻因女人變得一塌糊塗。
“這一去多則五年少則三年,你想好了,也許最後的下場,便是馬革裹屍還。”趙賀辰說道。
趙方的身子一頓,苦笑道:“戰死沙場,是霍家人的榮譽。”
他拖著步子往門外走了兩步,堪堪穩住身子低聲說道:“你說等我回來,她還在不在……”
趙賀辰瞥了他一眼:“聽荷當然在,也許尋著如意郎,過著輕省自在的日子;而你,孤身一人,生死未知。”
“世子爺,都不跟我說些吉利話。”趙方扯嘴一笑,轉身出來門。
只是他心裡也明白,趙賀辰的話最真實不過,也許有一天他死在疆場,但聽荷依舊好好的過著,這樣……也挺好……
王府的廚房這幾個月特別忙碌,光從熙國東南西北請來的廚子就站了個滿檔,連灶頭都差點不夠用了。
原本只是說讓聽荷暫時替代了之前廚房管事的活兒,見她不願意換差事,王妃乾脆順著她的心意將原本的管事調去睦清院打理小廚房。
聽荷此刻的注意力正被廚房外的阿烏吸引過去,聽世子妃說,這狼最愛廚房裡的活雞,今日的雞明明都宰了,怎麼還在這邊溜達?
“聽荷姐姐,你給外邊的人結錢了沒有?”紫月將廚房剛弄好的燕窩端起,側首問向聽荷。
“紫月,你也不用每次過來提醒我。”聽荷有些無奈,每次到了給元大郎算銀子的日子,紫月肯定會出現在廚房裡,不見她出去就不走了,沒轍的是世子妃還默許了她這做法:“紫月,結錢不是帳房那邊的事兒麼,怎麼要廚房管事去做?”
紫月眼珠子一轉,裝作萬分驚訝地說道:“原來聽荷姐姐不知道呀,王府裡的下人是帳房那邊發月錢,可是外面的就不一樣了,歸哪個地方就是哪個管事打理。”
聽荷還真沒聽說過這規矩:“就不怕管事剋扣了?”
“誰敢在王妃眼皮底下做手腳?要是被人偷偷告知主子,一查,直接趕出府去。”紫月朝外努一嘴:“聽荷姐姐別想轉移話題,趕緊去結賬。”
“心兒,你將銀子給外邊的人送去。”聽荷隨手招來燒火的小丫環。
小丫環看看聽荷,又看看紫月,被她眼珠子一瞪,急忙縮了回去:“聽荷姐姐對不起了,這火要看緊,上面在給小少爺蒸蛋呢。”
聽荷沒法,眼一瞥就看見紫月在偷笑,無奈跨步出門。
紫月一見,總算肯將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