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中筆跡,豁然是景帝的字跡,裡面的內容殘缺,讓趙賀辰聯想不出上下文的原意。
這東西倒是個意外的發現,趙賀辰將信紙放進廣袖。找了一輪也沒其他發現,便將之前拿出來的書籍放回了遠處,吹了蠟燭走了出去。
天色一亮,段雲蘇便醒了過來,往身邊之人懷中拱了拱,糯糯地道了一聲早。趙賀辰看了一眼窗外,估摸著時辰,將賴著不動的段雲蘇也給一同抱了起來。看著她那軟綿綿的樣子,他揉揉那亂掉的髮絲,輕笑道:“起來了,今日要去軍營,不是說想早些回去看小寶的麼?”
段雲蘇蹭了兩蹭,打著呵欠起了身。
既是要在軍營呆上些時日,那一應物事早已是準備妥當。趙賀辰走下了床,直接拿出備好的衣物遞給了段雲蘇。
抖開來一看,原來是一套改小了的男裝,段雲蘇挑眉看向正在穿衣的趙賀辰。
“軍營女子行走不便,這些日子娘子都穿著男裝跟在我身邊,不許隨便亂走。”趙賀辰一想到那軍營中全是男子就不滿了,果真是要早些解決早些離開。
段雲蘇依言換上了這身衣裳,看著胸前那鼓囊著的女性特徵,有些汗顏。趙賀辰看著段雲蘇鬱悶的樣子,悶聲笑了起來,找了件棉衣將人給裹住,總算是擋住了幾分。
段雲蘇看了看,既是裝那就得裝的像一些。她找來了一段裹布,直接將胸前豐滿給半纏著,無視了趙賀辰不滿的目光,這才將衣裳給穿上。也幸好天氣冷衣服厚,左右瞧瞧倒了還算滿意。
她伸手捏捏耳垂,想著找個什麼東西將耳洞給擋住,趙賀辰乾脆一頂絨帽給壓了下來,真巧遮個嚴實。
“急什麼呢,待我想梳個男子髮髻。”段雲蘇坐在黃銅鏡前剛想動手,趙賀辰拿過她手中梳子,笨拙地替她綰起髮髻,完了之後一瞧,居然和他發一模一樣。
段雲蘇笑得兩眼彎如月牙:“相公手法倒是不賴。”
“進了營中不許看別的男子。”
“是,誰都沒相公好看。”
“不許隨便同他們說話。”
“……好,不多聊。”
“不準對他們笑。”
“……”
段雲蘇直接站了身來整理衣裳,不理會那人霸道的想法。
高領正好擋住缺少了的喉結,段雲蘇將眉毛畫濃,再施些脂粉隱住臉上太過柔和的線條。除了那身高沒法改變,這麼一站出來,也算是一清秀的小公子。
趙賀辰滿意地點點頭。
兩人出了去,正巧遇見了過來的趙方,便道:“現在便過去罷。”
趙方稀奇地瞅著段雲蘇的打扮,被趙賀辰直接敲了一暴慄。他嘿嘿一笑,說道:“嫂子男裝也是好看,這麼清俊的小哥,真是養眼。”
段雲蘇捂嘴嬌笑著,後又想起了如今自己是男子,便沉下了聲嗓,學著男子的模樣行了一禮:“方兄好。”
“蘇公子好。”趙方笑嘻嘻地回禮。
瞧著這兩人你來我往好不親近,趙賀辰臉一點一點的黑下,霸道地將人給拽進懷中,狠狠地瞪著趙方道:“磨蹭什麼,趕緊過去!”
三人騎馬出了城往北走,只見那路越走越荒涼,天色灰沉似是壓頂的沉鬱,馬蹄下踏過碎石與枯草,騎下輕塵揚起,隨風而去。
兩山之間正好有一坳口,此處荒涼無人經過,不易發現,軍隊便駐紮在了此處。山頭樹枝光禿,呼呼寒風從山澗中刮過,比外邊還要冷上幾分。三人走到進口,那守衛計程車兵警惕地打量著趙賀辰與段雲蘇兩人,見趙方在身邊才肯放人進去。
一列列計程車兵手執長矛正在巡邏,腳步整齊,軍姿凜凜,隱約還可以聽見兵馬操練的聲音。段雲蘇看著那一方方的帳營,說道:“霍將軍的兵馬不是大多留在太子那邊了麼,沒想到這裡的人也不少。”
趙方道:“原本都是在太子那邊,這些都是臨時調了過來。”
想起當初趙賀辰說太子特意讓她到這軍營中來一趟,在加上現在趙方的話,段雲蘇猜想著,這邊定是遇見了什麼重要的狀況,才會將原本的計劃拆開。
果然,段雲蘇的猜想才敢剛落下,趙方便壓低著聲嗓說道:“請你們來之前未能說明緣由,實在是事出有因。今日進來了這軍隊,也可以仔細向你們道來。”
趙方將兩人帶進了主帳,說道:“我們找到了一人,當年我父親的冤死的證據就在他手上,怕和當今的皇上也有些關聯,所以才保密著。”
“是何人?”趙賀辰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