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十二弟,你也太較真,竟拿心愛之物來賭,若是她沒挑中呢?”
十二隻笑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五爺笑啐:“痴人!”掌心裡一隻珊瑚蝙蝠簪被捏得汗溼,幸好,還沒來得及呈給溶兒……
乾清宮。宮門外銀樹千棵,煙花爆竹齊鳴,嬪妃們皆立於迴廊中,指指點點,喜笑顏開,唯獨少了此間的主人。
暖閣內,李德全候在榻前,一五一十的回報,將頒旨之旅描述的生動異常,榻上身影樂得直咳,“這丫頭……”笑罷,又覺心中被莫名情弦輕輕撥扯,又是歡喜,又是痠痛,前所未有的渴望,滲在絲絲纏纏的薰香裡,盤繞著扼住他的咽喉。
狠狠吐出一口氣,他歪在榻上,怔怔望著窗外出神。這樣的冬夜勝景、凡世繁華,若是有佳人共享,又怎會心中寂冷,諸事無趣?
忽又想起一事,“她見了你,可有什麼表情?”
李德全惶恐,忙跪下請罪,“她盯著奴才看了幾眼……都怪奴才,隨主子出門時只冒失的塗了易容粉……以她之聰慧,或許已然猜出……”
康熙微嘆,“罷了,誰知曉那日又突然冒出個她?今兒讓你去傳旨也是朕太心急了些……本想讓你代朕瞧瞧她好不好。”
李德全覷看主子,忙笑說:“這正月初二嬉冰大典,主子可得償心願,四阿哥必帶她去的。”
宮外爆竹漸歇,煙花禮畢,康熙輕嘆一聲,“終究還是要散的……”
什麼寶貝
且說九阿哥府,眾人為了一件寶貝哄搶成一團,氣氛熱烈如街巷的鬧市。只因眾人皆想要這寶貝,因此第二的名次遲遲未能決出,要知道,第二名在我之後,也有任意挑選剩餘寶貝的權力呢。
太子摺扇一刷:“要我說,我府裡這‘孔雀舞’,是連皇阿瑪都讚賞過的,不把它評為第二,簡直天理不公!”
十爺冷嗤一聲:“那也是孔雀舞?跳的跟雞打鳴似的,要說好,還得論我府裡的猴兵猴將,那可是溶兒最喜歡的!”
“十哥的不算!”十四橫攔一刀,也顧不得“兄弟情誼”了,“溶兒早見過,不能算新鮮的!”
十爺怒眉一瞪,“怎麼不算?打量你那側福晉唱的大鼓書我沒聽過?這會子不過換了身衣裳,加了幾個過門響板,就能算新鮮的?新瓶裝老酒,有點創意行不行?”
十四咧嘴一笑:“我不管,最起碼——溶兒沒見過,頭一遭演給她,怎麼不算新鮮?”
十爺與十四嘰哩呱啦的吵將起來,將太子撂在一邊。
四爺慢悠悠的插進:“論理,你年嫂子的舞也不錯,不如……將她評為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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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十爺、十四異口同聲,輕蔑的掃了四爺一眼:“四哥,你該有這項認知——寶貝從你府裡出來,哪有要回去的理?再說了,你把年嫂子的舞評為第二,這不誠心擠兌溶兒麼?你說是不是,溶兒?”倆人唯恐天下不亂,將炮口轉向四爺,末了,還挑起我和四爺之間的戰火。
“是哦~~~四郎其實是想讓年姐姐坐這第一名的寶座吧?只不過礙著眾人,才勉為其難的給了我第一?唉……我早該知道的……紅顏薄命……人心不古啊……”
我自顧自的說唱俱佳,又拿帕子作拭淚、捧心狀,四爺無奈,見不得我這做作的悲嘆,一把將我摟進懷裡,“溶兒~~~~你都未做過荷包給我,這會子倒被他們幾個搶了去?我若早知道是你親手而制,怎肯獻出?還不是你藏著掖著,故意不讓我瞧見!”說到最後,語氣“可疑”的低落,下巴落在我頭頂摩挲,意以低姿態博我的歡心。
說到這,看官們可明白了?眾人搶破頭的寶貝就是——我親手製的荷包。不過也是哦……自己男人還沒有,倒先便宜了哪個野男人。“乖,”我拍著搖尾乞憐的“小狗”,改日我做個更好的給你,怎樣?”
“小狗”兒衝我汪汪直叫:“不!我就要那個!就要那個!”
眾人作嘔吐狀,實在吃不消這皇四阿哥異於常人的撒嬌方式,我小手一伸,努力拍在他腦門上,“四郎乖啊……咱不跟他們搶,好歹端出哥哥的架子來嘛。再者,我做荷包也有一定‘心得’了,下個荷包肯定漂亮一千倍……”我也大汗,實在吃不消。
擺事實,講道理,詭辯論,世界觀,價值觀……統統上陣,這才將氣咻咻的“狗狗”稍稍安撫,胤祥忍住笑,湊上前來利誘:“四哥,要不這樣,你助我得此荷包,我借你幾天,讓你佩上美美,可好?”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