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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師妹那時候待我一片真誠,可是姓萬的家財豪富,萬圭那小子又比我俊得多,那有什麼可說的?最不該是我那日身受重傷,躲在她家柴房之中,她卻會去告知她丈夫,叫他來擒了我去領功,哈哈,哈哈!”

突然之間,他縱聲狂笑起來,拿著羽衣,走到石洞之前,拋在地下,在羽衣上用力踏了幾腳,大聲道:“我是惡和尚,怎配穿小姐縫的衣服?”飛起一腳,將羽衣踢進洞中,轉身狂笑,大踏步而去。

水笙費了一個多月時光,才將這件羽衣綴成,心想這“小惡僧”維護爹爹的屍體,絲毫不向自己羅嗦,這些日子中,自己全仗吃他打來的鳥肉為生。眼見他日夜在洞外挨受風寒,心下實感不忍,盼望這件羽衣能助他禦寒。哪知道好心不得好報,反給他將羽衣踢進洞來,受他如此無禮的侮辱。她又羞又怒,伸手將羽衣一陣亂扯,情不自禁,眼淚一滴滴地落在鳥羽之上。

她卻萬萬料想不到,狄雲轉身狂笑之時,胸前衣襟上也是濺滿了滴滴淚水,只是他流淚卻是為了傷心自己命苦,為了師妹的無情無義……

中午時分,狄雲打了四隻鳥雀,仍去放在山洞前。水笙烤熟了,仍是分了一半給他。兩人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眼光也不敢相對。

狄雲和水笙坐處遠遠的,各自吃著熟鳥,忽然間東北角上傳來一陣踏雪之聲。兩人一齊抬起頭來,向聲音來處望去,只見花鐵幹右手拿著一柄鬼頭刀,左手握著一柄長劍,笑嘻嘻地走來。狄雲和水笙同時躍起,水笙返身入洞,搶過了血刀,微一猶豫,便拋給了狄雲,叫道:“接住!”

狄雲伸手接刀,心中一怔:“她怎地如此信得過我,將這性命般的寶刀給了我?哼,她是要我替她賣命,助她抵禦花鐵幹,哼,哼!姓狄的又不是你的奴才!”

便在此時,花鐵幹已快步走到了近處,哈哈大笑,說道:“恭喜,恭喜!”狄雲瞪目道:“恭什麼喜?”花鐵幹道:“恭喜你和水姑娘成就了好事哪。人家連防身寶刀也給了你,別的還不一古腦兒的都給了你麼?哈哈,哈哈!”狄雲怒道:“枉你號稱為中原大俠,卻是個如此卑鄙骯髒的小人!”

花鐵乾笑嘻嘻地道:“說到卑鄙無恥,你血刀門中的人物未必就輸於區區在下。”說著慢慢迫近,用力嗅了幾下,說道:“嗯,好香,好香!送一隻鳥我吃,成不成?”他若是善言相求,狄雲自必答允,但這時見他一副憊懶輕薄的模樣,心下著惱,說道:“你武功比我高得多,自己不會打麼?”花鐵乾笑道:“我就是懶得打。”

他二人說話之際,水笙已走到了狄雲背後,突然大聲叫道:“劉伯伯,陸伯伯!”她見花鐵幹雙手拿著劉乘風的長劍和陸天抒的鬼頭刀,北風飄動,吹開他長袍,露出袍內還穿著劉乘風的道袍和陸天抒的紫銅色長袍。

花鐵幹沉著臉道:“怎麼樣?”水笙道:“你……你……你吃了他們麼?”她料想花鐵幹既尋到了二人屍體,多半是將他二人吃了。花鐵幹怒道:“關你什麼事?”水笙大驚,顫聲道:“陸伯伯,劉伯伯,他……他二人是你的結義兄弟……”

花鐵幹若有能耐打鳥,自然決不會以義兄弟的屍體為食,但他千方百計的捕捉鳥雀,初時還捉到一兩頭,過得幾天,鳥雀再不上當。他又無狄雲的神照功內勁,能以掌力擊鳥。這一日他吃完了陸、劉二人的屍體後,手持刀劍,決意來殺狄水二人,再加上埋藏在冰雪中的水岱和血刀老祖的屍體,以此為食,當可捱到初夏,靜待雪融出谷。

這時他聽水笙如此說,不自禁地滿臉通紅,又聞到烤熟了的鳥肉香氣,饞涎欲滴,突然間舉起鬼頭刀,大呼躍進,向狄雲砍過來,左劈一刀,右劈一刀。狄雲舉起血刀一格,噹的一聲猛響,鬼頭刀向上反彈。這鬼頭刀也是一柄寶刀,雖不及血刀的鋒利絕倫,但刀身厚重,血刀也削它不斷。當日陸天抒和血刀僧雙刀相交,鬼頭刀曾被血刀斬了三個缺口,今日再度相逢,鬼頭刀上也不過是新添一個缺口而已。

花鐵幹用刀雖不擅長,但武功高強,鬼頭刀使將開來,自非狄雲所能抵擋,數招之下,登時將他迫得連連後退。花鐵幹也不追擊,一俯身,拾起狄雲吃剩的半隻熟鳥,大嚼起來,連贊:“很好,很好,滋味要得,硬是要得!”

狄雲回頭向水笙望了一眼,兩人都覺寒心。花鐵幹這次手持利器前來挑戰,情勢便和上次不同。空手相搏之時,狄雲受他拳打足踢,不過受傷吐血,不易給他一拳打死,這時他手中有了刀劍,只須有一招失手,立時便送了性命。上次相鬥所以能勉強支援,全仗水笙手中多了一把血刀,此刻花鐵乾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