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看了眼螢幕,接通電話,二話沒說便問“啥事”顯然火氣還不小,坐在桌前的江若塵始終沒有說話,只一邊看著她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碗裡的粥。
“什麼,出櫃?”
江若塵舉起的手懸在半空,驚異地望著滿臉陰鬱的易大小姐,愣愣地看她慌亂地翻著自己手邊的報紙,見易燁卿停止了動作也跟著湊上前,但只看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驀的變了顏色。
 ;。。。 ; ; 易燁卿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記不清酒醉後的事了;手臂一伸身側的枕頭竟然沒有一絲溫度;心裡頭空落落的如同這偌大的房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也許江若塵根本沒有突然出現,也許那些莫名的驚喜都只是一場虛夢而已。
情緒瞬時跌入到了谷底;連著腹內的灼熱和口中乾渴的感覺也變得尤為明顯。強撐著眩暈的腦袋支起身走出門,這才發現外廳的亮著一盞微弱的檯燈。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昏暗的燈光裡;那人一抬頭便撞上了易燁卿的目光,兩人對視了片刻;大小姐才勾著唇角大了個大大的哈欠;含糊地自言自語道;“原來不是做夢……”隨後開啟琉璃臺上的水瓶灌了一大口;鎮愣了數秒才如夢初醒般放下水瓶;疾步走至江若塵的面前,見她呆呆地看著手裡的相機,心裡驀然一緊。
“好晚了,怎麼也不睡呢?”易燁卿蹲下/身子,試圖將江若塵手裡的相機抽走,奈何試了幾次都不成功,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卻不料江總突然開口道,“你是什麼時候拍的這些?”
“沒事的時候出去拍拍,我想你一定想原來的家的,看到這些也許你會開心”,大小姐說這話時不免一陣心虛,好在江若塵並未察覺,只是又將相機裡的照片又重新一張一張翻看了一遍。
“我記得這個牌坊那年大水的時候被沖走了……”
“這是後來大家重新建起來,你看還有這兩邊的石獅子……”大小姐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道,“這些據說都跟二十面前的是一樣的,你沒有回去看過嗎?”
“沒有,自從出來以後就再沒回去過”,二十年前的災難至今仍時時攪得她夜不能寐,一閉上眼都是當年母親和弟弟比大水沖走的慘狀,所以她這些年即便再想念都從未塌足過這一方土地。如若這次不是大小姐出了狀況,她估計也沒有勇氣重回故里。
“二十年,你應該回來看看,我上次去看阿姨的墳頭上草都有半人高了”。那年大水以後,村裡人死傷了一大半,多是一些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後來統一地就在村子後面選了塊地作為遇難者的墳地,當初江家母子的衣冠冢便是立在那裡,“你知道嗎,每次打雷下雨,耳邊滿是我弟弟的哭聲,‘姐姐救救我,救救我’,一聲比一聲淒厲。眼前是媽媽把我推上樹的畫面,我就看著她們在我面前被洪水沖走,卻無能為力……我……”淚水悽然而下,江若塵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道出這些年來一直縈繞在心頭的惡夢。這些年江若塵一直不願回家也正因為此。
“沒事,沒事,有我在呢,我們要活得更好,他們才會安心不是嗎?”大小姐摟著江若塵的肩試著安慰她,可是收效甚微。在易燁卿地再三勸說下,江總還是去了一趟,才回了b城。
易大小姐沒法跟著江總一道回城,心裡憋屈得很,探究江總身世的心思也隨之淡了不少,只想完成手頭的工作儘快回家抱著老婆、大狗、熱炕頭。
大小姐緊趕慢趕地終於在三天之後,在江縣人民以及廣大領導的熱烈歡送下緊隨著江總的腳步回了城。與之成為鮮明對比的是原以為江總會帶隊夾道歡迎她迴歸,誰知下了飛機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大感失望的易小姐,左右手都掛著江縣的土特產,只好打的回公司,沒想到她剛進易氏大門迎面就撞上了個人。
大小姐滿手的土特產就似仙女撒花般落在了地上,易燁卿還沒看清對面的人,便被一個硬皮的資料夾砸中了腦袋。咱易小姐本就一肚子的委屈,再被這不輕不重地砸了下腦門,頓時怒從心起,破口便要問候對方他祖宗十八輩兒,只是待看清那人大小姐便自動收聲,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堆著笑道,“諾諾,這麼火急火燎地是要上哪兒去?”
“沒,中午回了趟家,我趕回來的有些急”,黎經理揉了揉微微發疼的肩膀瞥了眼大小姐,沒好氣地道,“你這大包小包的,是逃難還是進城探親呢?”
“這可都是好東西”,大小姐見著黎諾就跟見到救星似的,嘴角一咧,二話不說就拖著黎姑娘便走,邊走還邊道,“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