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進去,再次確認後她還是忍不住氣惱地將所有的卡扔在地上踩得個稀巴爛,惹得身旁排隊等候的人指著她的背脊悄聲說,“這人有毛病……”
眾人對她指指點點,隨後一個聲音變成了兩個聲音,越來越多的聲音縈繞在耳邊,然易燁卿看到的一張張的臉最終卻都成了江若塵的,那個女人在嘲笑她,在辱罵她……
易燁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路跑回酒店的,當鞋跟踩在義大利地毯上時她險些癱倒在地上,最後她好不容易支撐著跌跌撞撞地摔倒在素白的大床上撕咬著身下的被單,恨意綿綿,她拽緊床單,咬牙切齒地喊著那人的名字,“江—若—塵,你這該死的女人!總有一天老天會收拾你的!”
此恨還未宣洩完,門鈴卻響了起來,不消片刻易燁卿便從低落的情緒中醒過神來,站起身稍稍整了整被自己蹂/躪得凌亂,起皺的衣裳,踩著輕快的步子去開門,易家的家教不吮許她在旁人面前蓬頭垢面。她儘量挺直了腰板,扯出一絲微笑迎接來人,豈知屋漏偏逢連夜雨,竟是酒店向她索要連日來的賬款。
這一定又是江若塵搞出來的陰謀!易燁卿暗啐一口,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強烈的憤懣,當即破口喊道,“你們憑什麼問我要錢,這是我爸的酒店,我是他的女兒,我住在我老子的酒店裡難道還要付錢?”當日易燁卿住進這裡也是為了防江若塵這一手,想著那女人看在她死去的老爹份兒上還不至於惡毒到讓她誰大馬路天橋底下,卻未想到這人能絕情於此。
“抱歉,易小姐這是上頭的交代我也沒有辦法……”穿著格子馬甲帶著領結的小服務生諾諾地說道,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他招誰惹誰了,竟被派來跟這小祖宗要賬,兩頭都不能得罪,鬧得兩頭都不是人,正在他鬱啐今日出門不利倒了八輩子黴時,一個渾厚深沉的聲音解救了他。
“小姐,跟我回去吧”,易默是跟著那小服務員進門的,此前易燁卿憤怒的爆吼他一字不差都聽在了耳裡,他向站在一邊仍在瑟瑟發抖的男人一使眼色,那人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門外。
“夫人很掛念你,小姐還是跟我回去吧?”見易燁卿不出聲,易默只好又開了口。
“掛念我?是想看看我現在有多狼狽吧?你回去告訴那個女人就算我睡天橋底下也不會回去的,那個家我就讓給她了,讓她一個人去樂吧,本小姐不奉陪!”說完易燁卿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鬆軟的大床上,自身邊的小包包裡掏出了打火機跟煙盒,大概是因為氣憤難平的緣故,火機連著按了三下,才見藍色的火苗從小洞洞裡躥出來。
看著菸捲的前端那點紅色的小火心,易燁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濃重嗆鼻的味道經過肺部吞吐出來,化成一個個白色的圈圈。
“小姐您這樣,老爺要是知道了是要傷心的……”
不知為什麼易燁卿想笑,她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於是她真得旁若無人般哈哈瘋笑起來,夾著菸蒂的手指在微微發抖,不著痕跡地抹掉眼角的潮意,隨即指尖指著面前的男人,“易默你是來當說客的嗎?人走茶涼,你有沒有想過你那麼幫那個女人來欺我,我父親若是知道我落魄至此會怎樣的痛心?”
“我只能說我做得一切對得起老爺,對得起易氏,小姐如果要怪我也是沒有辦法,希望小姐三思,如今人人都在覬覦易氏這塊肥肉,您的任性有可能毀了老爺的一生心血……”
易燁卿陌生地打量著那說話如同機器般的人,揚起一個略帶嘲諷的笑意,“易默啊易默,我一直以為你為人淡漠,不曾想你是冷漠,你這個沒思想沒感情冷血的機器,以前你是我爸的機器,現在你又成了江若塵的機器,你們好可怕,好可怕……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不回跟你一樣做受她擺佈的機器,絕不!”
“小姐不願自己回去,那易默只能‘請’您回去,請小姐見諒……”說著話已是有兩三個彪形大漢闖進房裡,愣在一旁的易燁卿眯著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待到反應過來,抄起床頭櫃上菸灰缸便扔了過去,使走上前的人不得不又退了回去。
“我要見她,讓江若塵自己來,見不到她我死也不會去,我說到做到!”……
 ;。。。 ; ; 當江若塵匆匆趕到刑警大隊時,莊嚴的警徽仍是晃得她睜不開眼。易氏法務部的律師早已先她一步在與警方交涉,原不想進那讓人跌份的地兒,但實在是抵不過心底的好奇,不知這大小姐又惹出了什麼禍端竟然驚動了刑警,好歹現在也算是人家的監護人若是出了什麼差池,準又得算在她這後媽的頭上,遂鐵著臉進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