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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死的理由,更不可能瞞過全家親友和弔祭的賓客。”

黃石生沉吟了一下,又說道:“也許他們生前,已被人挾持而去,卻用兩具面貌與兩人相似的屍體,桃代李僵,假稱病故……”

孟昭容連連搖頭道:“這更是四弟的幻想,試想人死之後,盛殮過程何等複雜,洗身、換裝、更衣、化裝,事事皆由至親之人動手,假屍體決難矇混得過,再退一萬步說,倘若袁家收殮的果真只是兩具假屍體,賊黨們又何必再耗心費力,把屍體偷換出來呢?”

黃石生為之語塞,默然半晌,聳肩嘆道:“我總覺得那袁氏昆仲死因可疑,好端端地,怎會突然雙雙暴卒?不過,經三姐這麼一分析,連我也弄糊塗了。”

孟昭容微笑道:“一個人若被藥物矇蔽本性,體內血液必然變為酸澀,方才我仔細嘗過斷手血味,並無異樣,同時,本性既被矇蔽,焉能再施展武功與人動手?四弟必有所疑,難怪要鑽牛角尖了。”

康浩忽然介面道:“小侄在樓窗窺探時,親見那袁氏昆仲並臥榻上,面覆白布,狀如熟睡,後來突被樓上巨響驚醒,雙雙挺坐起來,從這些跡象看,會不會是‘驚屍’啦?”

韓林哈哈大笑道:“四弟多疑,認定是藥物作祟,康賢侄年輕,又懷疑是‘驚屍’故事,若輪到我來表示意見,我一定說是袁氏兄弟肚子裡被人裝了機鈕訊息,要不然怎地幹出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呢!”

飛蛇宗海東也湊趣道:“若依我猜想,八成是姓袁的哥兒倆,不知偷了人傢什麼貴重東西,家裡呆不住,才躲在劉家花園空屋裡避風頭。”

眾人聽了,莫不大笑,室中嚴肅氣氛,為之一鬆。

駱伯傖道:“關於袁氏昆仲真假生死之謎,咱們不必再深究了,倒是那姓尤的匹夫聞風走避,不知去向,再尋他卻是不後……”

黃石生忙道:“這個請大哥放心,姓尤的多半是由西澱水路逃走,屬下已命人跟蹤接載袁氏昆仲的船隻,很快就可查出他們登岸落腳的地方。”

駱伯傖欣慰的點點頭道:“在查出對方下落之前,線索中斷,無法採取進一步行動,趁此機會,我和康賢侄正好同往太原府一行。”

康浩忙道:“伯父內傷初愈,不宜跋涉遠行,小侄意欲獨自去一趟,多則十天,少則七八日,便可趕回來。”

駱伯傖凝目道:“你是怕伯父行動不便,途中反添累贅麼?”

康浩頓首道:“小侄不敢如此放肆,只因伯父滅門血仇關係重大,太原之行不過查證‘定穴護元帶’來處,小侄獨力已堪勝任,何須再勞伯父分身。”

駱伯傖想了想,道:“這樣也好,但你此去太原,難免不與霍宗堯家人碰面,一切務必要忍耐,早去早回,千萬牢記不可再生意外事端。”

康浩躬身應道:“小侄自知收斂,伯父盡請放心吧。”

駱伯傖又道:“咱們有特別飼養的信鴿,賢侄帶幾隻在身邊,倘有事故,隨時用信鴿通知,以免我等懸念。”

康浩一一應諾,用了些飲食,略作休息,便告辭動身,一劍一囊,單騎離開了保定府。

越太行,穿娘子關,沿途曉行夜宿,別無耽誤,第三天,順利抵達太原。

康浩緊記駱伯傖叮囑,一路仍以易容面目作為掩飾,喬裝成一個黝黑壯漢,抵達太原府後,特意投宿一家偏僻小客棧,安頓好馬匹,問明“金祥發銀樓”所在,匆匆揣了“定穴護元帶”,灑步尋去。

“金祥發銀樓”是太原府首屈一指的老字號,堂皇店面,金字招牌,隔著兩條街就能望見,店中陳列金銀珠寶翡翠,琳琅滿目,耀眼生花。

康浩行至店外,只見門前停著許多車轎,店內正有幾位女客在選購飾物,丫環僕婦擠滿了一屋子,自學此時不便入內詢問,便背手靜立店門外,隨意瀏覽櫥窗中的樣品。

直過了一頓飯之久,才聽見丫環招呼車轎準備離去,接著,門首珠簾掀開,緩步走出來幾個素服婦女,嘻嘻哈哈一路談論著首飾優劣。

康浩本已退至路邊,但因見那幾個婦女身著素色衣衫,分明都在喪期守制之際卻結伴上街選購飾物,談笑風生,毫無憂慮之色,不覺暗覺詫異,忍不住皺眉多打量了一眼。

誰知一望之下,突然觸及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心頭頓時一震。

原來那些婦人身側,跟著一位全身黑色喪服的少女,赫然竟是親臨四門五派掌門人,尋仇九峰山承天坪的霍宗堯遺孤一—霍玉蘭。

這真是冤家路窄,無巧不巧,居然會在街頭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