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一般掠了過來。
“餘坤”大喜,低笑道:“朋友,你上當啦!’’身形半蹲,長劍疾掃而出。
他竟欲生擒活捉,並不想傷那人性命,是以出劍舍上取下,有心避開要害。
誰知劍鋒過處,虛而不實,刃飄落的,只是一片衣角,那黑影直飛到甬道底, “噗”地一聲撞在石壁上,原來僅是一件黑色外衣,其中包著了一塊石頭而已。
“傘坤”駭然一驚,才知道上當的竟是自己,急忙收劍迴護迴護全身,扭頭看時,那人已經飛步疾奔而去。
他未逞多想,振腕一抖,長劍已脫手激射而去,輕聲喝道:“朋友,你還走得了嗎?”
劍芒掠過黑暗的通順,只聽那人—聲悶哼,頹然倒地。
“餘坤”逼近幾步,·一揚手,晃燃了火摺子。
火光乍見,驀聞一聲。
“打!”
緊接著,破空連響,大蓬牛毛飛針,突向火光處疾射過來。
“餘坤”全未料到那人還有餘力反噬,一時間,倒弄了個手忙腳亂,皆因甬道狹窄,那人又是用“滿天花雨”手法施為,令人不易趨避,而己明彼暗,目力受制,更增加應變的困難!
倉促之下,只好將火摺子迎面擲出,一提真氣,身子平空而起,用了一式“駕鶴凌虛”,背脊緊貼在石壁頂端。
飛針像雨點般由身下捲過,幾乎擦到“餘坤”鼻尖,真是毫釐之差,險而又險。
等到飛針過盡, “餘坤”身形飄落,藉火摺子上餘光,再看時,那人竟然失去了蹤影。
甬道盡頭是另一座石梯,梯下有一灘血漬。顯然, “餘坤”擲劍出手時,那人正攀登梯,恰好避開了要害,故能強忍劍傷,打出大把牛毛針,趁機逃出甬道。
“餘坤’’仰面打量石梯頂端,見出口暗門已經封閉,心裡不禁猶豫起來,暗忖道:那人負傷帶劍逃脫,必然已將變故傳揚出去,假如後園之人與尤寧果真是一路的,自己形跡已露二說不得,只好放手一拼了,如果他們不是一路的,這條秘密南道卻從何而來?那蔡福又怎麼會與“餘坤”相識. 自己硬闖出去,是否太過魯莽了些?
正遲疑間,甬道內忽然傳來一陣極輕微的“嘶嘶”聲音。鼻中更嗅到一股異樣香味,神志頓感暈眩。.·“餘坤’’情知不妙,急忙再度晃燃火摺子,不覺駭然犬驚,原來甬道壁角,正有一縷縷淡黃色的煙霧溢位,不用猜,那準是“迷香”。
“餘坤”深納一口真氣,隨即閉住呼吸,一長身,竄上石梯,匆匆運目搜尋,見石梯旁有塊微凸的活動主石,連忙揮掌拍去。
誰知一連拍打了三四掌,那方石雖然應掌伸縮,暗門卻紋風不動。
這進,那味帶幽香的淡黃色煙霧,已經在甬道中瀰漫開來,而“嘶嘶”聲音猶未停止,火摺子閃了兩閃,忽然無風自滅。
“餘坤”情急,頓萌退意,忙又轉身穿越甬道和“迷香”,奔回到假山洞人口處。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人口暗門機關也同樣失去了作用。
兩端暗門都被拴緊,甬道又密不通風, “迷香”迅速充斥,成了個“香薰活人”,在這種情形下,武功再高也是白“高”了。
“餘坤’’被困在後園甬道,黃石生恰好又補上了“缺”,兩人一隱一現, “走馬換燈”,竟然天衣無縫,絲毫未露破綻。
與此同時, “關洛第一樓”後院內,應氏兄弟卻在互鬥心機。
自從“節孝坊”敗興而歸,應氏昆仲便顯得有些神思恍惚,各在肚裡藏著滿腹心事,一直啞吃悶睡,難得說句話。
但“吃”得即不多, “睡”也沒睡熟,不過是礙於應伯倫和一劍堡主易君俠等尊長在座,午晚兩餐,到飯桌上去應個卯,低頭扒完小半碗飯,就回房躺倒在床上,望著屋頂發呆。
哥兒倆口雖不言,心裡想的卻是同一件事,同一個人—一那就是“節孝坊”巨宅門前邂逅的冉肖蓮。
說不出為什麼?只那麼匆匆一面,冉肖蓮的影子,已深深印在哥兒倆腦中,無論“寢”與“食”,無論他們是望著“屋頂”或“飯碗”,那些塵板或碗盤中,都浮蕩著冉肖蓮勾魂蝕骨的眼波,扯動著冉肖蓮玲瓏剔透的胴體,睜開眼,是她的笑靨,閉上眼,是她的嬌容那些撩人遐思的峰巒,那些扣人心絃的笑嗔,竟是揮之不去,緊緊糾纏在他們心頭。
晚飯後,哥兒倆悶悶不樂回到房中,各據一榻,默默想著心事,但誰也不願把自己想的告訴對方。
一燈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