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倒要看你再往哪兒逃!”右手壓住長劍,左掌一舉,向康浩當胸抓下去。
他號稱“屠龍手”,掌上功夫十分深厚,康浩身子無法轉動,這一爪如果被他抓實,怕不要胸骨盡碎,當場慘死。
情急之下,突然智生,康浩雙手一撐地面,左手捏了一團爛泥,右手卻摸著一塊石頭,用盡平生之力,大喝一聲,猛地對準秦夢熊面門打去。
那泥團不歪不斜,正打在秦夢熊鼻樑上,兩眼同時被泥水封迷,剛一怔愣, “拍”的一聲響,左邊臉頰上又遭石塊擊中,石塊碎裂四散,秦夢熊的臉頰上也開了花,頓時皮開肉綻,鮮血並流。
只聽他一聲慘號,兩手掩住左用,接連倒退了四五步,指逢裡血水淋瀝,碎肉翻現,痛得渾身不住的顫抖……
康浩趁勢奪得長劍掙扎著站起身來,用劍尖指著秦夢熊罵“老匹夫,現在該怎麼說?”
秦夢熊痛哼不已,那裡還再說得出話來。
金松望見這般情形,長長嘆了一口氣,黯然垂下頭去。
康浩又道:“我本來應該殺了你,只是不屑為了你這無恥老賊而自食諾言,算你僥倖,快滾!”
秦夢熊的臉骨已經粉碎,嘴角翻腫,難以出聲。
再加上手無寸鐵,心知這個跟斗是栽定了,恨恨一頓腳,轉身便走。
康浩喝道:“老賊,”你就只顧自己逃命嗎?”
秦夢熊萬般無奈,只得低頭向金松走過去。
金松卻掙扎著站起來,木然說道:“不勞秦兄扶持,我自己還能行動。”
秦金二老在江湖中都是闖出名聲的人物,如今一個失去了手臂,變成了“鐵臂”天王,一個滿臉鮮血,狼狽不堪,同時,在利劍威迫之下,垂頭喪氣,相偕蹣跚而去。
康浩目注二人去遠,才用長劍支撐著身體,由另一個方向踉蹌奔下了小山。
這時子夜初過,山區濃霧瀰漫,寒意特重,康浩盲目的奔走了一段路;只覺口乾舌燥,頭暈目眩,漸漸感到有些支援不住了。
他自知傷口失血太多,必須抱扎止血,但想到破廟那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既能引來秦金二老,也可能會引來其他人,為了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只好趁天色未亮以前,負傷趕路,設法脫離山區。
可是,走了許久,卻總在亂山中打轉,極目所至,全是層層疊疊的峰巒,竟連方向也迷失了。
康浩長嘆一聲,停下腳步,見置身處是一座險峻的山壁,附近有許多天然洞穴,倒也頗為隱密,便尋了一個較大洞穴上盤膝坐下,撕破外衣,將手臂和腳上傷口緊緊紮好,敷了些止血的刀傷藥。 一番折騰下來,渴意更甚,而且,自從進入山區,業已整夜未用過食物,飢寒交迫之下,體力越發顯得虛弱。
他重又匍匐爬出洞穴,以手掬水早飲了一陣,苒回到洞裡,取出身上所攜帶的乾糧一看,卻已被雨水溼透,麵餅成了“泡餑”,全變了模樣。
康浩顧不得這些,胡亂塞了些進肚子裡,索性連身上的溼衣褲全脫下來,將外衣掛在洞口,作為門幢,又由洞底收集了一堆乾草桔葉,生了個小小的火堆。
火堆雖然稱不上旺盛,卻頓使這狹小的洞穴,充滿了融融暖意。
只那一絲暖意,已使人困力秒的康浩,漸漸眼皮沉重,呵欠連連,蜷臥在火堆旁,不知不覺走述了夢鄉……
口口口
一夢香憩,不知火堆是何時熄滅?更不知一夜已盡,又是黎明,尤其不知道洞外來了一行人。、 那是一乘用厚紗掩垂的軟轎,由六名勁裝負劍的少女簇擁著,緩緩到了洞外。
六名少女全都不足二十歲,一個個容貌姣好,體態輕盈,其中兩人抬著軟轎,其餘兩名側分在軟轎前後護衛,但那軟轎卻簾幃深垂,厚紗環繞,不知轎中坐的是個什麼人物?
一行人轎來到洞外忽然停步,轎前兩名青衣少女在附近檢視了一遍,而後向軟轎折腰躬身道:“啟稟長老,血漬到此為止。”
軟轎內傳出一聲輕哼,一個音調微弱,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附近有沒有可供藏身的地方?”
一名少女答道:“山壁之下,有許多石洞。”
“好!仔細搜查。”軟轎內語聲沙啞的說了這句話,彷彿再也沒有力氣多說一個字,又好像是睡熟了,轎中沉寂如死,毫無聲息。
兩名青衣少女舉手一揮,軟轎輕輕放落,轎後另外兩名少女拔出佩劍,分別守護在轎子兩側。
六個少女四名守護軟轎,兩名展開搜尋,地上足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