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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的衝擊勢如狂飆,在旋風暴雨般的馬刀砍殺下,陣地上的步兵還沒來得及集結就被砍成碎片,騎兵沖垮了薄弱的抵抗,直直地衝往陣地後方的加南大營。
黎明的晨光中,加南大營一片驚亂。只穿著內衣計程車兵赤手空拳從房間裡跳出來,混亂,擁擠,驚惶,嘈雜,數萬人混亂不堪,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牆壁被整個擊倒了!
“殺!殺!殺!”驚天呼聲裂天而起,無數騎兵破空而出,排山倒海地躍入營地,馬刀如海,槍陣如林,對那些只穿著內衣的紫川兵,他們猛撲而上,猶如餓狼撲入了羊群中,大群騎兵衝入又砍又殺,人頭和斷裂的肢體滿天飛舞。
倉促投入戰鬥的紫川家士兵大多數沒有武器,身上沒有披甲,但是出於求生的本能,他們還是頑強地進行抵抗。
隨手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撿起一根木棍就是武器,更多的人則連一塊石頭或者一根木棍都找不到,只有用血肉之軀作盾牌卡住騎兵的馬刀和長矛,為身後的同伴創造機會。
常常是流風家士兵砍倒了一個紫川家士兵,但沒等他抽刀出來,四五個紫川兵就一擁而上將他按倒,用石頭狠狠地砸他腦袋,直到把他砸得血肉模糊。
紫川兵用頭猛撞敵人腦袋、用牙齒咬敵人喉嚨、用手指插敵人眼睛、用膝蓋頂敵人下陰,無所不用其極。
紫川家戰士的抵抗慘烈而悲壯。儘管武器精良的流風十字軍佔據了全面優勢,但面對五萬抱定了必死鬥志的狼虎之師,他們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緊急的增援號吹響,營地外又撲進了更多的騎兵,騎兵們排成陣勢,密密麻麻的長矛朝面前的人群亂戳亂打,將抵抗的紫川兵一步步向大營後方壓縮。
但抵抗依然頑強,不時有紫川士兵飛身躍起,一把抱住流風騎兵把他撞下馬,拖出長矛陣來。
一旦被拖離了佇列的流風家士兵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一瞬間,那個落單的倒黴蛋就被無數憤怒的手活生生地撕裂了,肢體被高高地拋起,鮮血濺得人滿頭滿面。
流風軍也用同樣的殘忍回報。弩弓手攀上高牆居高臨下地朝人群射擊,刺槍將手無寸鐵的年青男子高高地挑起在空中刺穿,馬刀砍得頭顱滿天飛,騎兵們毫不猶豫地縱馬踏過躺了滿地的傷者,慘叫中鮮血飛濺。
不到幾分鐘,地上躺了一片屍首,有流風家的,也有紫川家的。
在這種慘烈的廝殺中不可能存在傷者,凡是倒地的都被狂熱的戰鬥雙方踩成了肉泥,空中瀰漫著強烈的血腥味。
當流風霜進到營區時候,還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的廝殺喧囂聲。流風國防軍的中營指揮使英木蘭、前營指揮使蒙那、十字軍第一師指揮使費加等幾位將領站在門口迎接她。
英木蘭走上來行了個禮:“公主殿下,戰鬥進展順利,還有一個小時就能結束了。”
流風霜微笑道:“諸位將軍幹得都很漂亮,我想親臨第一線,為將士們吶喊助威。”
費加站前一步說:“公主殿下,裡面還在清剿紫川家殘餘,您萬金之軀,貿然進危險之地,臣等很不放心。”
“費加閣下,你真是開玩笑了。”流風霜笑說:“有你們保護著,難道紫川家的殘兵還能傷得了我?我只是想感受下戰場的氣氛,不會去危險地方的。”
英木蘭湊近前低聲稟告:“殿下,不是下官有意掃您的興,實在是現場太過血腥了。”
順著他的目光,流風霜低下頭,她這才注意到,自己腳底下有一條“溪流”,只是這條溪裡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濃稠鮮紅的血液,血水在低窪處積滿了,又順著地勢向遠處流去,一路沖刷著泥土和雜物,汩汩流淌著。
流風霜面色發白:“傷亡那麼大?”
將領們面色凝重,有人輕聲回答:“抵抗非常激烈,弟兄們也殺起了性。”
凝視著那一汪不斷擴大的血泊,流風霜眼中神色複雜。
突然,她抬腳重重踩進了血泊裡,潔白的皮靴和褲腳頓時被濺得猩紅一片。
流風霜平靜地環視著眾將:“我等造此修羅殺戮,都已一身血腥。這種時候才想迴避潔身自好,不覺得虛偽了嗎?太遲了!”
一甩披風,她轉身大步走進營地,將領們緊緊地跟在她身後,踩著那條流淌的“血河”逆流而上。
儘管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真正看到戰場的時候,流風霜還是禁不住面色發白,心頭泛惡想嘔吐。
所見之處,堆積如山的屍體層層疊疊地堆在一起,被踩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