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憲兵部隊、軍法機構若碰到此人,不必請示,當場打死。”
紫川秀才意識到事件影響之大,他有點心驚:“為我把事情搞得那麼大,真的不好意思。”
“紫川統領,這你就錯了。”秦路很認真地說:二這次大家同聲聯氣地支援你,與您交情固然是一個原因,但主要卻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馬家十一年前謀害雲山河前輩,十年來作惡多端,天怒人怨,同袍們早已對他們恨之入骨。你剷除他們,沒有哪個正直的人不拍手稱快的!我們身為同袍,怎能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紫川秀聽得心頭感動。當真是公道自在人心,他想起那年自己親身經歷過的帝都大會議事件。
當時楊明華權勢驕人,意圖謀反奪位,卻在會議上遭到了軍方的一致抵制。
儘管當場喋血,但軍方卻始終沒有屈服。
軍隊是家族的中流砥柱,平時沉默不語,但關鍵時候,敢挺身而出主持公道的還是這群血性男兒。
秦路話鋒一轉:“何況,紫川統領您也是軍方的代表人物之一,這已經不是您個人的事了!如果連這麼件黑白分明的事情都爭不回個公道,那我們軍方還怎麼有臉出去行走啊?”
紫川秀啞然失笑。
七八四年二月,帝都為了紫川秀、馬維事件在吵嚷個不停,朝野分裂成了兩派。
少壯的軍政派一面倒的支援紫川秀,元老貴族派則站在了馬維那邊。
兩派都有相當實力,鬥爭非常激烈,而紫川家總長紫川參星夾在兩派交戰的火力中間,苦不堪言。
他上午剛剛安撫了要求“嚴懲擅權軍閥”的元老會代表團,下午又得去跟來自黑旗軍的軍官請願團座談——他自個都覺得自個說話像放屁,保質期不到三個鐘頭。
嚴懲紫川秀就失去了軍心,放縱紫川秀又得罪了元老會,紫川參星不知把紫川秀臭罵了多少回,這傢伙惹了那麼大麻煩!
無奈何,他只好使出了最拿手的“拖”字訣,既不放人也不定罪,這個案子悠悠地拖了下來,反正紫川統領好吃好喝,在渡假山莊也不算委屈了他。
拖得久了,等元老會的大爺和軍方的丘八們叫嚷得喉嚨啞了,他們自然就安靜下來了,那時再來從容處理好了。
但七八四年二月二十五日,在西北戰線傳來的噩耗,徹底把總長的如意算盤打破了。
這是一個飄著微雪的安靜清晨,哨兵在壕溝裡來回巡遊,他們不時跺腳咒罵著這寒冷的冬天,羨慕同伴們可以縮在被窩裡呼嚕大睡。
士兵們雜七雜八地發著議論:“這種天氣,如果有一壺燒刀子酒潤潤嗓子,那是最舒坦不過的了!”
“頂好還有個女人陪著暖暖被窩呢!”
忽然,某種細微的聲音傳來,有人出聲問:“你們聽到什麼了嗎?”
“你過敏了吧!這種天氣,連老鼠都不會出門,怎麼可能有人來呢?”
話音剛落,連最遲鈍的人都能感到地面在微微地震動,遠處傳來低沉的悶雷聲。
哨兵咒罵道:“見鬼了,冬天打雷了。”他把頭探出陣地朝遠處張望,身形驟然僵硬了,接著淒厲的尖叫撕破了黎明的安寧:“警報!敵人來襲了!”
大地的盡頭傳來悶雷般的回聲,白皚皚的地平線上湧出了一道鮮紅的血線,這道血線以驚人的速度蔓延,變成了血斑,然後血斑又變成了血泊。
在白色的大地上,血泊以驚人的速度擴大,彷佛一個巨人正在汩汩淌著血,鮮血匯成了汪洋,最終將整個白色的大地覆蓋,極目所見都是血一般的紅色,在新兵還在目瞪口呆的時候,有經驗的老兵已慘叫出聲:“十字軍!十字軍來了!”
龐大的騎兵群猛然從高坡上俯衝而下,蹄聲轟隆,成千上萬騎兵的斗篷紅得彷佛血染的一般,彷佛一道刺眼血流正在滾滾湧來,那種震撼的情景若非親眼所見無法想像。
初晨的陽光下,騎兵們猛然躍過一道道鐵絲網和壕溝,猶如一道猩紅的“鮮血”
滾湧而過,摧灰拉朽,勢不可擋。
“敵人來襲!”尖利的警報聲一陣接著一陣,觀察哨的叫聲此起彼伏:“正面發現敵人!”
“西北方向發現敵人!”
“西南方向發現敵人!”
紅衣軍陣容如鐵,白底藍色的大旗在風雪中迎風飄揚,醒目的“霜”字在白日下灼灼發亮。
陣地指揮官面色慘白:沒人猜到流風家會選擇風雪天發動進攻,邊防軍的大部隊都還龜縮在加南大營裡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