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眉開眼笑,摟著爸爸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顧夜白微微一笑,撫了撫她頭上的小黃毛。
一一捏著湯匙去弄桌子中間那盤苦瓜,把剩下的都挑到哥哥的碗裡。
雨冷麵無表情地看了眼碗裡的巨山,想了想,對顧夜白道:“爸。”
“嗯。”
“一一班的班主任似乎對媽媽有點意思,媽每次過去,都跟媽聊很久,又約媽媽上街。”
顧夜白目光一沉,停下給一一餵飯,一一往廚房的方向瞟了瞟,便又把桌上不愛吃的菜往哥哥碗裡塞。
“小冷,交換的東西;說吧。”顧夜白斂眉,淡淡道。
“爸爸教我擋身技。”雨冷揚眉一笑。
“好。”
“爸,你肯教我?”雨冷再老成,也還只有七歲,擋身技是柔道攻擊技,在比賽中禁用。這時喜悅之情便已形於色。
顧夜白看了兒子一眼,“為了什麼學?”
雨冷的目光正定在一一身/上,一臉寵溺。
悠言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她拿著一盅熱湯,急急走了過來。她怕燙。
摸摸女兒的發,顧夜白的眸光慢慢深了。
一一。
是他和悠言唯一的孩子。
為了這個孩子,那年G城出了一件大事。他和她之間。
她懷著他的孩子悄悄出走了。他一怒之下;把G城掀翻。
六年前。
懷孕的顧太太不見了(2)
又是另一個六年前。
那時的雞飛狗跳,參與過的人和事——他微微一笑,也許,並不止他和她的記憶。
兩個孩子吃飽了,雨冷牽著一一去了洗手。
悠言端著湯碗走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把她拉到身邊,摸摸她的肚子。
悠言一怔,很快又似乎明白了什麼,任丈夫把她抱到膝蓋上,頭,枕在丈夫的溫暖結實的胸膛上,他的唇輕擦過他的後頸,她的嘴角便綻了朵抱歉的笑,那年的記憶,確實不止他和她啊。
小黃瞪著社長辦公室的門,又看看自己握了拳的右手,猶豫著這一下該不該敲下去。
想起剛才經過樓下的格子間,無數同事看她的目光,她又哀哀嘆了一聲。
秘書室幾個秘書都眼帶同情地瞟向她。
剛好,有部門理事經過,拍拍她的肩,半開玩笑。
“小黃,How~old~are~you?”
這也太對了。怎麼,老,是,她?
為什麼她每次在社長動怒的時候去必須去找他?
上次,再上次,上上上次。
幾個部門理事都是狐狸,今天早擬好把事情從日程押後。
轄下員工逾萬,擁有國內最頂尖的拍賣行,畫廊,廣告,策劃等業務的藝詢社社長顧夜白,實際上發火的數次很少。
而每次發火,他那位太太都似乎責無旁貸。
秘書長Linda姐恰在社長辦公室裡,無人能救她。
她咬咬牙,手敲了下去。
門開了。
得體的素妝,是Linda。就連這個社長面前的紅人,此刻臉色也不大好,微蹙了眉。
她的小心肝又顫了一下,捏了捏左手裡的報紙,拿著咖啡的右手開始發抖。
“過去吧。”Linda低聲囑咐。
她點點頭,輕輕跺了跺高跟鞋,快步走過去。
“喲,小黃來了。”略微沙啞的男聲。
她一怔,副社長林子晏也在。
這男人平日總是颶風也打不掉的詭異笑容,現在倚在辦公桌前,卻蔫了臉。
她邊應著,手裡的咖啡又抖出幾滴。
在把杯裡的咖啡抖光以前,她趕緊把杯子放下;眼睛下垂,又把報紙放到辦公桌後那個英俊的男人面前,顫聲道:“社長,您的咖啡和——報紙。”
報紙兩個字一說完,她立刻垂手侍立在一旁,氣也不敢喘一口,眼角餘光已瞟到男人陰沉到極點的臉。
Linda走了過來,站到她旁邊,身~姿優雅筆直。
她忙打了個眼色:Linda姐,我可以出去沒有?
Linda苦笑:估計社長已經把這事忘掉了。
除了滿臉黑線加冷汗,她還能怎樣?沒有一個人會否認這男人的俊美和優秀。可惜,他平日已是冷漠之致,更逞論他生氣的時候,並不誇張一句,確實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