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魚是真的很傷心。
也是被狠狠地打擊到了。
畢竟那是少女赤誠的一顆真心。
戰慕謙從中作梗也就罷了。
她原以為宴青一定會和自己一樣堅持的……
卻沒料到,原來自始至終認真的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妙魚抽抽噎噎的樣子像是一根根鋒利的刺一般狠狠紮在戰慕謙心窩處。
他沉默了很久。
臉色也很不善。
就像是隨時會在壓抑中爆發出來似的。
但是過了很久很久。
房間裡只有妙魚低低的嗚咽。
他一直都沒有出聲。
直到妙魚大概是折騰得累了。
她皺著小鼻子,動作幅度很大的翻了個身,然後便繼續睡著了。
…………
戰慕謙身側很快便傳來小姑娘均勻穩定的呼吸聲。
她很快就睡熟了。
戰慕謙面色複雜,他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頭髮。
他面色憂愁。
他身居高位,每天經手的事大大小小,棘手的不少,每天需要接受的負面資訊也很多。
可是唯獨只有眼前這個小東西會讓他流露出如此憂愁的神色。
他看著她傷心。
心裡一點都不好過。
她那麼喜歡宴青,就像是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一樣。
她愛起來一心一意較真的模樣,和從前棉棉愛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一點也不想看著她難受。
可是在感情的問題上。
她開心了。
難過的就只有他了。
他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和另一個比自己年輕的男生相親相愛。
…………
戰慕謙緩緩俯身,親了親她鼻尖。
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趁著她熟睡如此親近她了。
從今往後,他不能再放任自己想如何便如何。
他必須剋制。
剋制所有的感情,衝動,谷欠念。
所有關於棉棉的一切……
都要被他永久地封存在心底裡了。
他摸著女孩溫熱的臉。
用很低很沉重的聲音自言自語一般道:
“是叔叔太自私了,是叔叔害得你這麼不開心。”
“妙妙,我只希望你快快樂樂的。”
…………
妙魚昨夜喝得實在太多了。
而且回到總統府的時候也是天都快亮的凌晨。
她霸佔了戰慕謙的大床,一覺睡得酣暢淋漓,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她伸了個懶腰,翻身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二叔的主臥裡睡了一整宿。
而且這張大床……好舒服,好軟啊。
妙魚皺著眉,心裡疑惑。
戰慕謙軍人出身,而且好歹是個單身的大男人。
他好端端睡這麼軟的床做什麼。
也太舒服了吧,一點都不符合男人的品味。
她起身之後跑回自己的房間。
發現自己的小包規規矩矩的擱在沙發上。
她雖然宿醉剛醒,但昨晚發生了什麼她是從頭至尾都記得很清楚的。
她昨晚跟戰慕謙吵了起來。
鬧著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然後就被那個專制霸道的暴君抱著扛上樓了。
妙魚習慣性地把手機掏出來準備充電,卻發現宴青竟然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
她先是驚喜,又是憤懣。
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