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登我們家的門,真是榮幸,榮幸啊!”
賈善廬人模狗樣的站起來,笑呵呵的給張啟昌問好:“張大人好!賈善廬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怎敢當張大人的‘先生’之稱。實在是羞愧死人了。張大人且稱呼在下的姓名即可,否則在下可真是無地自容了。”
張啟昌怎麼會不知道這賈善廬的本事呢,他不僅在祿王面前吃得開,在太皇太后那裡也很是得寵。他張啟昌又怎敢怠慢,於是拱手施禮,笑道:“先生乃是王爺跟前伺候的人,下官怎敢對先生不敬?王爺那裡定然也是說不過去的。先生快請上座。”說著,張啟昌又轉頭罵下人,“怎麼不換好茶來?!你們這些狗奴才真是瞎了眼,居然敢對賈先生輕慢,看我閒了不揭了你們的皮!”
賈善廬忙笑道:“張大人莫要罵他們了,他們著實小心伺候著呢。在下瞧著張大人的臉上帶著焦急之色,可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辦?”
張啟昌便嘆道:“先生不知。今兒剛封了舉子們的試卷,這氣還沒給喘一口,皇上便有了聖旨,要咱們五日之內把這考生的試卷全部閱完,殿試要在太后娘娘的壽辰當日舉行,非得要把這瓊林賜宴和太后的壽宴一起辦,說是要‘雙喜臨門’!先生也是知道的,今年應試的舉子比上一次恩科居然多出了三成的人,光這京城貢院裡就有一千三百多人應考。若再加上各省的舉子,還不得三五千人?這些人每人三篇文章,便是上萬篇。我們三個人五日的時間如何夠呢?哎——偏生王大人還打腫了臉充胖子,張口就給應了下來。皇上還誇他老當益壯呢。這海口是隨便誇的麼?若是五日之內閱不完這些試卷,可是抗旨不尊的事情,要掉腦袋的!哎,真是急死人了……”
賈善廬一聽這話正合了自己的心意。皇上既然要求速速閱卷,就難免他們有慌張之時有所疏漏。若是趁這個機會把盧峻熙的試卷給直接剔除去,豈不是更加無人發現?於是他笑眯眯的看了看書房內伺候的丫頭婆子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說道:“如此說來,張大人真是要辛苦這五日了。”
張啟昌看了看賈善廬的臉色,便吩咐旁邊的丫頭們:“都給我下去,沒有傳喚不許進來。”
眾人答應著匆匆退下,並關好了房門。
張啟昌方悄聲問道:“先生,王爺和太皇太后有什麼指示麼?”
賈善廬嘆了口氣,說道:“太皇太后和王爺自然是想籠絡些人才在身邊。可是這主考官是王明舉,而且今年又實行了新的科舉制度,每張試卷上都只有編號沒有名字,不知道張大人在其中有幾分勝算?”
張啟昌便悄然笑道:“請先生轉告太皇太后和王爺,二位主子安排的人下官心裡都有數,早早的做了準備,把他們的編號都暗暗地記了下來。雖然不能十之八九登上皇榜,但也總能有十之五六。”
賈善廬點頭微笑,對著張啟昌一拱手說道:“大人果然有手段。太皇太后和王爺沒看錯人。在下回去後便給二位主子吃這顆定心丸。”
張啟昌忙笑道:“二位主子跟前還請先生多多美言。在下對王爺和太皇太后的忠心,天地可表。”
。
賈善廬忙拱手道:“這個大人還用囑咐在下麼?在下哪次進宮見太皇太后,都忘不了替張大人說點好話的。”
“先生真是下官的恩人。”張啟昌感動的都要掉下眼淚來。又連聲說道:“以後先生但有驅使,下官無不聽從。”
賈善廬聞言便嘆了口氣,說道:“不瞞大人,在下眼前就有一件煩心的事情,一直壓在心裡難受的很。又找不到個好法子解決。”
張啟昌忙道:“既然是煩心事兒,先生不如先跟下官說說。下官縱然沒先生那等通天之才,但跑跑腿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賈善廬搖頭說道:“大人知道,前年清明時節在下回鄉祭祖,鬧出了一場笑話。後來還是王爺出面在下才得以重獲自由之身。”
張啟昌忙道:“這事兒下官聽說過,不就是顧明遠那個瞎了眼的狗東西麼?若不是楊博雲一直護著他,下官早就連個幾個同僚把他給參下來了。先生還為這事兒鬱悶呢?”
“不是這事兒。是因為在下的祖塋的事情。在下族中凋零,老家沒什麼人了。祖上幾座孤墳而已,也沒礙著誰的事兒。去年秋天在下因忙著王爺的事情沒能回鄉給祖宗的墳上添把土,卻沒想到,祖宗的幾座孤墳居然也被人給平了……”說著,賈善廬居然以手掩面,聲音帶了哭腔兒。
掘人家祖墳?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古人最重祖宗,誰家祖墳若是被人家掘了,這可是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