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的功夫,柳裴元便急匆匆的來了,安氏和方氏也都跟著過來,一起過來瞧柳雪濤的還有柳家的二少爺柳明澈。柳明澈年輕腿腳快,倒是先一步進門,進門便喊了一聲:“妹妹!”
柳雪濤忽然看見柳明澈,便推開盧峻熙從床上跳下來,衝上前去拉住柳明澈的手驚喜的笑道:“二哥!你怎麼也回來了?!”
柳明澈並不回答柳雪濤的問題,而是扶著她的雙肩把她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方嘆道:“你這丫頭,昨兒我一進門就聽說你被撞倒了,暈過去了。差點把我給嚇死!當時我就想把那兩個毛丫頭給打死解恨,又想著是哥哥大喜的日子,打死人不吉利。再加上白大夫再三向父親保證說你一點事兒都沒有,只說既然你想睡就讓你好好地睡,睡飽了就好了。不然的話——你說你,都嫁了人要當娘了,還這麼調皮,這還了得?害的妹夫整天提心吊膽的飯都沒好好吃酒也沒好好喝,連父親和我都不放心,親戚朋友們都知道你這一出了。你呀!……”
柳明澈也不知是哪兒受了刺激,這一進門就口若懸河,說起來沒完沒了。柳雪濤聽到後來乾脆抬起雙手捂住了耳朵,來個耳不聽為淨。
柳裴元進門後看見自己的一雙兒女在那裡玩笑,一張老臉上也有了笑容。生氣的笑著指著他們兩個,搖搖頭,到底還是沒捨得說什麼,只是坐在椅子上瞧著他們。
盧峻熙已經過去給柳裴元見禮。兩個姨娘分左右站在柳裴元身後,見了這兄妹二人的模樣,也是忍不住的笑。
柳明澈終於住了嘴,拉著柳雪濤走到柳裴元面前,說道:“父親,妹妹已經被我教訓過一頓了。這會兒您就別再說她什麼了吧?”
柳裴元笑笑,沒說什麼話。
盧峻熙這才明白,原來在柳家最寵柳雪濤的並不是柳裴元,而是她的二哥柳明澈哪?!
一場風波終究雨過天晴。柳家重新擺開家宴,難得的是柳明澈也從京城趕回來給大哥賀喜,柳雪濤兩口子也都在,柳家這回事真正的大團圓了。
用柳裴元的話說,如今柳家有三喜,三個孩子都有喜事,是他最高興的日子。所以設宴攬月亭,大家都敞開了量好好地喝一頓喜酒。
一喜自然是柳皓波的親事放定,臘月初六便是迎親的好日子。柳皓波雖然是庶子,但也是將來柳家的當家人。這層喜事自然最大。二嘛,柳明澈因年前隨慶王爺賑濟災民征討草寇時立了功,經慶王爺舉薦,在兵部掛了個參軍的武職,雖然並不是主事,但也是六品的官職,從此後柳明澈也算是朝廷中人了。
三喜,自然是柳雪濤懷有身孕。雖然柳雪濤的孩子是外孫,但因為她是嫡女,又是柳裴元的掌上明珠,這外孫也是孫嘛。柳裴元硬要拉著外孫水漲船高,說自己從此升了一輩兒要當外公了。誰也不敢說什麼呀。
席間觥籌交錯,說不盡的歡言笑語。柳雪濤此時有了本尊的記憶,自然和之前不同。之前只是有感於這些人對自己好,便對他們好。如今是深切的感覺到濃濃的親情,自然是發自內心的快樂高興。
盧峻熙是見自家媳婦開心他便開心的,所以這頓團圓飯倒是比昨日的定親宴更加喜慶祥和。
柳皓波拉著盧峻熙猜拳喝酒,柳雪濤便纏著柳明澈非要他也跟自己猜拳。柳裴元因怕柳雪濤輸了不開心,開始不許他們倆猜拳,後來經不住柳雪濤死纏硬磨,只好準了,便讓丫頭們把柳雪濤的杯子裡換上了蜜糖水。
怎奈的,柳雪濤猜拳無能,連輸了六次,喝了六杯水把肚子撐得漲漲的。偏生死不認輸非要拉著柳明澈繼續猜。柳裴元便伸出桌子底下的腳狠狠地踹了兒子一下。
說來也巧了,因為盧峻熙和柳皓波猜拳猜的帶勁兒,腳伸到了柳明澈跟前,一不小心被老丈人踹了一下,便吃痛的‘哎呀’一聲,轉頭問道:“媳婦兒,你踹我?”
坐在柳裴元身邊的柳雪濤被問得雲裡霧裡,愣愣的說道:“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了,踹你幹嘛?”
柳裴元一時間明白是自己踹錯了人,便轉過頭去假裝沒聽見女兒女婿的對話,只吩咐身後的丫頭:“去,看看小姐愛吃的菊花糕好了沒,怎麼這麼慢?”
柳家兩位少爺都看的清楚,卻不敢揭破老爹的把戲,於是對視一眼忍著笑,乾咳了兩聲,一個拉著盧峻熙說道:“妹夫,來來來,繼續繼續,該你喝了吧?”另一個則拉著妹妹說道,“小妹乖,哥哥看你肚皮都漲起來了吧,咱還是別猜了吧,叫船孃把咱家的烏蓬船撐出來,哥哥帶你去湖上採蓮子去。”
柳裴元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