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方問道:“鐵蒺藜,外邊什麼人?”
“回圖爺,是個年輕俊俏的公子,長得好看,人卻陰毒的很,隻手捏碎了三牛的手臂骨,模樣十五六歲,功力至少十年以上。他身邊有個狗奴才說話很是刁鑽。”
“不長進的東西!給他給教訓罷了。”圖爺看了三牛一眼,冷冷的說道。
三牛底著頭,看都不敢看圖爺一眼,那樣子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鐵蒺藜忙低頭答應道:“是。屬下給三牛去處理一下手臂。”
“去吧。”圖爺擺擺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門口,皺著眉頭進了屋內。
鐵蒺藜給三牛手腕上抹上了接骨膏,然後又削了兩片板把手腕夾住,又拿布條子把他的手腕一層層的纏起來。他動作麻利,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纏好了。
圖爺淡淡的說道:“你們來的時候是不是暴露了行蹤?”
鐵蒺藜一愣,說道:“應該沒有。”
“哼,十有八九是有人跟過來了。我再三囑咐你們兩個要謹言慎行,處處小心。若是壞了主子的大事,我們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圖爺的眼睛裡寒光畢露,微微轉頭看著窗外。
“那……我們怎麼辦呢?”鐵蒺藜忐忑的看著圖爺,又悄悄地拍了拍三牛,示意他先出去。
“嗯!”圖爺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盧峻晨對主子還有用,他不能就這麼死了。上面已經下了令,要紹雲縣令把盧峻晨的案子交到江浙府由江浙府府尹楊博雲來重新審理。這原本對此案的翻供是一次機會,但楊博雲那個老東西素來耿直,又和柳裴元是至交。若是柳裴元那個老東西遞上話去,這案子能不能翻還是未知,所以我們才必須要想個辦法敲打敲打顧明遠。
鐵蒺藜躬身上前說道:“屬下聽憑圖爺吩咐。”
“吩咐?若是你們身份暴漏,憑著你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恐怕自保都來不及,還能為我去做什麼?”圖爺冷聲喝。
鐵蒺藜原本在門口忍了盧峻熙半日,眼看著自己的生死兄弟被人家捏碎了骨頭都不能出手,心頭已經憋著一股邪火,這會兒進門來又被這一位訓斥,心裡早就是怒海滔天。便一聽胸膛抬頭說道:“圖爺,縱然暴漏了行蹤,又如何?我們兄弟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悶虧。如今我們什麼事兒都沒做,已經被人家欺負到這種地步,這口惡氣實在咽不下!”
“咽不下?你知道剛才那少爺是誰麼?你連人家的姓氏都沒問出來,怎麼去報仇?”
“我知道他現在去哪兒了。”
“去哪兒了?”
“去了前面第四個門口。”
“什麼?!”圖爺眼皮一跳,抬手抓住鐵蒺藜的衣襟,低喝道:“你再說一遍?”
“從咱們這座院子往前數第四個門口。”
“林謙之!”圖爺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三個字。
“圖爺?”鐵蒺藜不明白這位爺怎麼忽然恨到這個地步,看著圖爺扭曲的面孔,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這個老王八蛋!處處壞老子的好事兒,老子恨不得把他撕碎了餵狗!”
“……”鐵蒺藜不說話,他感覺到圖爺的憤恨,也感覺到了他的壓抑,心中暗想這林謙之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這位爺恨到如此地步?
“如此說來,我知道這少年的身份。哼哼……鐵蒺藜,你要給三牛報仇嗎?”
“此仇不報非君子!”鐵蒺藜恨恨的說道。
“好。我給你個機會,剛才那少年定然就是盧家的大少爺盧峻熙。你們兩個若是能把他給做了……盧峻晨的事情便迎刃而解了。”盧家若沒了男主子,會是什麼狀況呢?想到這個,圖爺原本扭曲的五官又慢慢的復了原,兩撇小鬍子下面淺淺的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令人脊背發寒。
鐵蒺藜的嘴唇亦抖動了一下,說道:“我兄弟身上的命案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條。有圖爺在後面替我們兄弟料理亂攤子,我們也沒什麼可怕的。”
“嗯,說的不錯。來……咱們好好地合計合計。”圖爺笑笑,抬手請鐵蒺藜入座。
鐵蒺藜一拱手,說道:“謝圖爺。”二 人分主次坐下,細細的合計起來。
柳家府邸。
柳裴元在書房內細細的檢視這幾年的往來明細帳目,越看越痛,越看越生氣,索性抬手把一本賬冊啪的一聲扔到了地上。把旁邊服侍奉花的小丫頭給嚇得一個哆嗦。
剛好端著參茶從外邊進來的安氏一進門便瞧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