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匆的趕到柳府時,御醫也匆匆趕來,幾乎是和盧峻熙夫婦一同進門,柳雪濤見了方孝耘立刻問道:“父親怎麼樣了?”
“回姑奶奶,老太爺這會兒已經醒過來了,老夫人喂他喝了辦盞水,只是身上沒有知覺,手腳一時都不能動彈。”
柳雪濤一時心亂如麻,暗想難道這是中風?或者說是腦溢血?這古代的病症和現代人說法不同,這裡沒有西醫,不能透視拍片,只靠望聞問切也不知道能不能辯清楚病情。
盧峻熙自然不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只是緊緊地握著她和手勸道:“沒事兒,你看白先生都來了,白家的醫術是祖傳的,你幾次在危難的時候都是白先生把你拉回來的。放心,沒事兒的!”
柳雪濤的手心裡都是冷汗,她知道盧俊熙說的話不假,但大夫也不是萬能的,誰也不能說此時柳裴元真的沒事兒。
眾人匆匆的進了柳裴元的屋子,柳皓波和柳明澈都沉著臉站在屋子裡,李氏和楊氏都躲在屏風後面,安老夫人守在裡面的涼塌旁,拿著帕子抹眼淚。
柳雪濤進門後來不及同兩個哥哥打招呼,便直接奔到柳裴元的跟前,哭著叫著:“父親……父親……你怎麼樣?”
柳裴元此時雖然全身不能動,但還是能聽見柳雪濤的聲音的,他的脖子無法轉動,眼珠兒卻轉過來尋找自己的女兒,嘴巴一動一動的,沒有聲音,根據唇形可以猜測,他是在叫:“雪濤……”
柳雪濤忙握住他的手,哭著叫著:“父親……”
盧峻熙忙跟過來,勸道:“雪濤,先比哭,先讓白先生給岳父大人診脈。”
柳雪濤聽話的點點頭,把柳裴元的手放到白蘇葉放好的小墊子上,衝著柳裴元強作笑顏,勸道:“白先生來了,父親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柳明澈和柳皓波自然要跟進來瞧著白蘇葉給自己的父親診脈。只是兄弟兩個誰也不說話。彷彿苦大仇深的樣子。
白蘇葉認真的給柳裴元診脈,然後又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子,沒什麼大礙,待會兒在下給您月銀針疏散一下,再開兩服藥給您吃幾日就好了。”說完,便起身給盧峻熙使了個眼色,盧峻熙放開柳雪濤的手跟了出來。
柳明澈又恨恨的看了一眼柳皓波,輕輕的哼了一聲率先跟出去。柳雪濤聽見動靜抬頭看時,卻看見柳皓波正狠狠的瞥了那邊的楊氏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出去。
柳雪濤心中有些驚詫,卻始終猜不透為何柳皓波會瞪楊氏,再加上此時她面對這樣的柳裴元。哪有心情去想其他,只是一瞥之後,又低頭來安慰著柳裴元,勸他不要擔心,自己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他。
外邊,白蘇葉對柳明澈和掌皓波嘆道:“老爺子這次是生氣的緣故。因為情緒波動過大,又上了年紀,日夜操勞,所以導致瞬間昏厥,然後四肢經脈處於暫時的麻痺狀態。這次雖然問題不大,但下次卻不一定了,幸虧現在是夏天,人身體裡的血不像冬天那樣粘稠,所以好歹沒有中風。你們一定要注意了。”
柳明澈點點頭,說道:“有勞白先生,我們會注意的。”
柳皓波卻冷冷的看了柳明澈一眼,沒有說話。盧峻熙在一旁看著聽著,心裡好像明白了幾分,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明白。於是催促著白蘇葉:“白先生,您剛才說給老爺子用針來著,你看需要做什麼準備,好先吩咐人去做。”
白蘇葉搖搖頭,說道:“這次針灸主要是針頭上的幾個穴位,不用特別準備。”
盧峻熙一愣,柳皓波卻先一聲驚問:“針頭上的穴位?白先生,這……頭上可比不得別處……這……不會有事吧?”
白蘇葉笑了笑,說道:“無妨,我學針灸的時候,都是從自己的身體上練習的,頭上的幾處穴位,我自己也給自己針過幾次了,你看我不還是好好地站在這裡?”
柳皓波沒有什麼疑問了,柳明澈和盧峻熙也不再多說。
白蘇葉用燒酒把銀針泡了一遍,然後給柳裴施針,一刻鐘後,柳裴元的手指可以輕微的活動了,白蘇葉又給他推拿了一下腦後頸椎及背後的幾個穴位,柳裴元的手臂也可以動了,慢慢的能說出話來,眾人也就放心了。
只是柳裴元卻不願多說話,稍微好了一點便扶著柳雪濤的手去了床上,吩咐兒媳和安氏全都出去。只留下柳雪濤一人在身邊。
李氏一言不發的出去,臨走的時侯還輕輕的碰了碰柳皓波,柳皓波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楊氏卻不願就走,正要說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