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當初不起眼的小小少年已經長跟玉樹臨風,頗有讀書人的風采。柳雪濤見了他又問起了他母親。如今紹雲縣的田地產業都是泓安的母親容氏主理,秀兒和她的男人阿根掌管了春敵兩季的租子和大小瑣事。林謙之常駐江浙府,極少回去。
所以泓安這次來,還帶來了家裡田產的賬簿,以及自家田裡產的各色珍貴的稻米,蔬菜瓜果,還有一些野味,賬單拉了長長的一溜兒。柳雪濤也沒工夫去看,只交給趙仁叫他好生收起來,那些獐狍鹿兔等野味都圈養起來,把各色細米都入了廚房倉庫。賬簿書信等都讓丫頭收起來送進臥室裡去,此時她只管坐在那裡和林謙之夫婦說笑,聽泓安和他門夫婦說這兩年來江浙府和紹雲縣的趣事兒。
正房屋的花廳裡笑聲陣陣,盧峻熙一回府便看見前面人來人往的忙碌,一問知道是林謙之他們來了,也高興得很。裡面泓安和林謙之聽說大爺回來了,急忙從屋裡迎出來,見盧峻熙一身正三品的紫紅官袍,風神俊朗笑意盈盈的從外邊進來,在不時當初青澀少年的樣子。林謙之一時間覺跟眼睛裡澀澀的,上前叩頭請安時聲音已經帶了沙啞。
盧峻熙忙躬身把他拉起來,說道:“林叔,你是長輩,見了我如何還用行此大禮?叫孩子門看了笑話。”
林謙之一邊抬手用衣袖擦著眼睛,一邊嘆道:“老奴是世僕,蒙開恩放了出去。再說了……如今老爺是朝廷命館,草民見了大禮叩拜也是應該的,誰會笑話呢。”
盧峻熙笑笑,拉著他的手問候了他的身體,泓安便從後面上前來,給盧峻熙磕頭。盧峻熙見了泓安更是高興,忙彎腰把他拉起來,嘆道:“你小子,如今竟也長這麼高了!你看看,你比叔叔我矮不了多少了,這大衙上走著,分明就是個大人了嘛!”
林謙之笑道:“大爺如今可不已經是大人了!紹雲縣裡各家名流,爭著提親的人都踏破了門檻兒了。他只是打定了主意不定親,跟他母親說,要來京城見了老爺和夫人,過了春闈,等老爺和夫人給他尋一門合適的親事呢!”
盧峻熙笑著拍了拍泓安的肩膀,說道:“好小子,有主意!”
眾人又笑了一陣子,簇擁著盧峻熙進了屋。柳雪濤已經叫廚房預備了宴席,如今盧峻熙回來便立刻開宴。
林謙之夫婦因自知身份,執意不敢跟盧峻熙夫婦坐一張桌子。柳雪濤扭不過他們,只好叫人另沒一桌,讓他們兩個坐了上位,另趙仁石觀兩對夫婦相陪。而裡面主宴上盧峻熙夫婦坐在上位,泓安泓寧兩兄弟並肩坐在下面,圍坐一桌。虎妮被柳雪濤叫道身邊去坐,又拉著她悄聲問了一些小女兒家的私房話。
盧峻熙還記著之前虎妮的針線女工做的很是差勁的事情,又舊話重提問虎妮的針線如今學的怎樣了。虎妮如今已經是大姑娘了,被盧峻熙嘲笑再也沒有小時候的潑辣,只羞紅了臉說道:“老爺見笑了,奴婢在母親的教誨下認真學了兩年針線,如今不是那般拿不出手了。”
柳雪濤便誇她心靈手巧。盧峻熙不信,非要她拿出自己繡的現成的東西來給大家看看。虎妮只好把自己的帕子拿出來遞給柳雪濤。柳雪濤看後誇她:“果然是你母親教導的好,你看這花兒繡的竟比京城的繡娘繡的還精緻。
可見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此時盧峻熙身居高位,柳雪濤手中掌控千萬家財,這宴席雖然只是家宴,但也是山珍海味無所不有,珍饈佳餚層出不窮。
林謙之夫婦又忍不住感嘆一番,說在想不到主子能在二十歲之前坐到正三品的高位上。林謙之想起了盧峻熙的母親王氏,心裡越發感慨萬千。
吃飯時黃氏聽紫燕說起了碧蓮,飯後便悄悄地過去看她。碧蓮見了黃氏,未免傷心難過。黃氏便以自己做例子勸了她許久,直到三更天方出來。
安頓完了眾人,柳雪濤抱著疲憊的腳步回房,盧峻熙也去沐浴換了家常衣衫回來,二人相擁床上。
盧峻熙看見林謙之自然又想起自己的母親來,於是摟著柳雪濤沉默不語,安靜的想心事。
柳雪濤原本以為他晚上又不老實的,卻沒成想他竟然比睡著了還老實。於是輕輕的轉過身來看著他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安靜?”
盧峻熙嘆道:“夫人啊,我在想之前的那些瑣事呢。”
“之前的事兒?哦。那你慢慢想,我先睡了啊。”柳雪濤說著把被子拉高,裹著自己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盧峻熙忽然抬手把她摟緊,低聲說道:“雪濤,別睡。陪我說說話兒吧。”
柳雪濤點頭,低聲哼著:“說吧,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