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站起來,吩咐丫頭:“更衣!”然後夫婦二人帶了禮物坐了車直奔盧峻熙府上。
此時正是下午,盧峻熙因公事不多已經從衙門裡回來。剛進書房還沒瞧見柳雪濤便有門上的人進來回道:“老爺,太僕寺卿楊大人求見。”
“楊大人?楊博雲?”盧峻熙皺眉,心想天哪,他們該不會是來找自已夫人去給他們女兒求情的吧?然待要說不見,又十分的不妥。好歹如今還同朝為臣,而且自家岳父跟他關係甚好,這幾年來兩家雖然沒什麼來往,但也沒翻了臉。於是只好跟下人說道:“快快請進來說話。”
家人下去請楊博雲夫婦進屋,盧峻熙跟丫頭吩咐了一聲便匆匆去內室換衣服。待到楊博雲進了盧峻熙的書房時,他這換衣服的還沒出來。丫頭只好上前福身行禮,十分客氣的說道:“楊大人請稍候,我們老爺剛從衙門回來,去更衣了。”
楊博雲笑笑說道:“好,好,不急。”就算是心裡急死這會兒也不能說急啊!
盧峻熙和柳雪濤打了個照面,簡單說了幾句話從後面來書房見客之時,楊夫人也已經進了柳雪濤後院待客的花廳。柳雪濤見了楊夫人,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終於明白了親威之間盤根錯節的實在。那邊自己哥哥除了事兒,這邊人家爹孃倒是找到自己這個妹妹了。
楊夫人進來後,柳雪濤上前寒暄問候,客氣的說了幾句場面話兒。丫頭門端上香茶,奉上水果點心,後各自退下,楊夫人方入了正題:“夫人聰慧明白,自然猜到了我們登門的目的。索性咱門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吧。素琴那孩子是很任性,這次鑄成大錯責任都在我。是我從小沒有教養好她!
倒是叫碧蓮那孩子受了這些委屈。”
柳雪濤一聽心道這下好了,她連碧蓮都說出來了,肯定是打聽仔細了的。於是只好打起精神來應對,不得不微笑著說道:“老婦人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孃家的事情,我這個做女兒如何能多言呢?再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並不清楚。碧蓮雖然在這裡住了一兩個月,但這段日子裡我裡裡外外的忙,只吩咐丫頭婆子們照顧她的身體罷了,那些事情卻是問也沒來得及問一句,如今她已經走了。這委屈不委屈的,誰知道呢!這也是她的命不好罷了,老夫人不必自責。”
楊夫人聽柳雪濤這番話,竟是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且滴水不漏,也不得罪人。倒是讓她沒話可說了。於是幽幽的嘆了口氣,借低頭吃茶的功夫暗暗的組織語言,想這位姑奶奶嘴巴這麼伶俐,自己怎麼說才不被她給圈起來像踢球一樣的踢出去。
柳雪濤見楊夫人不說話,自己也便抬手接了丫頭遞過來的茶慢慢地吹著。
楊夫人終於又開口,依然是微笑著嘆道:“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這女兒也到底是家裡的親骨肉嘛。血濃於水,夫人總不能看著孃家的事兒橫在那裡沒人管吧?”
柳雪濤笑笑,說道:“怎麼會沒人管呢,還有母親在呢,再說,還有大嫂。縱然二嫂如今靜心禮佛,柳家的事情如今也輕不到我來插嘴呀。”
楊老夫人笑道:“夫人這也不叫插嘴嘛。我們只是想請夫人回去勸勸侯爺,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你們我們姑娘跟了侯爺這兩年,如今雖然沒有兒子,但也有個女兒了。我門家老爺和令尊那是從小到老的交情,比親兄弟還親。親家公也定然不願看見我們家姑奶奶在佛堂裡受罪吧。”
柳雪濤聽了這話,不由跟冷冷的笑了笑,嘆道:“是啊!若是論起交情來,楊柳兩家在江浙府都是出了名的好。父親一個商人能和楊伯父成為至交,那是柳家人幾輩子的榮耀。可是……我越發的弄不明白,因何我這位二嫂子就不能多看看兩家的交情,居然會對碧蓮如此明目張膽的下手?連心計都懶得費了,直接命她和墜胎藥,這可又把我父親放在眼裡?”
楊夫人忙道:“哎喲喲,真是誰造的謠言!我們家姑奶奶怎麼會做這種事兒呢!我已經去叫人問過了!夫人且聽我說,實際上當時是碧蓮那孩子給我門素琴煎了湯藥,原是素琴月子裡沒養好,經期不調,落下了病根。也不知是誰挑唆,說是之前月子裡用的湯藥不對才會落下的病。我們素琴又是個直性子的,當時便罵了碧蓮。碧蓮那孩子心眼兒老實,被素琴罵得委屈的不得了,只是哭。也是素琴的脾氣不好,當時便拿話兒激她,說若是這藥沒毒,讓她喝下兩口去試試。碧蓮果然就喝了。你說——這活血化瘀的藥如何給孕婦喝得?這事兒壞就壞在碧蓮這丫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這不才造成了這樣的冤孽。你說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